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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逡巡我一遍,尾音特意抬高一点道:“是么?”
我放下棉签,坐到一边,“他碰巧是我男朋友最要好的高中同学,他们分别十年,上礼拜开同学会才意外重逢,如此而已。”
林立群听完出于讶异,未加掩饰直接脱口问:“就这样?”
我不想继续无谓的纠缠,岔开话题问他,“你怎么弄得盲肠炎?”
林立群扇扇眼睫,有所保留的说:“一不小心就这样了,我哪里知道……”
最近他忙工作忙得凶,除了黄家人给的压力还有自家人施加的,风光的太子爷也有难熬不好过的时候,怪不得在能享受时玩儿命的闹。
见我沉默不语林立群又说:“割盲肠根本不算是病好吧,你别跟着美美他们一样大惊小怪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病……”我觑他一眼,原本斯文的脸颊如今微微凹陷,两边颧骨高耸,眼窝下方飘着两片阴影,病容显著。我是不懂捍卫家族事业和维护家族尊严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要这般劳其筋骨。
林立群估计也猜出我心中所想,他无奈一哂,后脑勺抵进枕头,双眸望着天花板说:“如果可以谁愿意受这个罪?打娘胎里就注定好的,不这样能怎样?”
我叹气,爱莫能助。
“那师傅你安心养病,我改天再来看你。”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实在没有留下来大眼瞪小眼的必要,遂起身告辞。
林立群似有千言万语未出口,两只眼睛追着我忽闪忽闪的眨。突然有点释怀的想笑,过去还单纯是我“师傅”的他,每次叫外卖总憋着劲儿不肯说不要葱蒜,然后特无辜的瞅着我,希望我帮忙给换一下,为了逗弄他偏不顺他的意,看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熊样儿偷乐。
哎,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犹如《半生缘》里的那句名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别太操劳了,身体是自己的,要爱惜。”我补了一句,不去看他悠悠转黯的眸子,抓起包包故作轻松的挥挥手,“拜。”
走出病房,打眼一瞧,美美身段优雅的靠在不远处的墙壁上……该说什么呢?这仿佛也是注定好的,她葛丽大美人儿就是太子爷的最佳守护天使。
我揪紧包包的带子,踯躅上前,勉力微笑,“美美姐,你没走呀?”
“等你一起呗。”这次美美倒没有拐弯抹角,她扬扬下巴,“去吃饭,我定了位子。”
我认命的跟上她,下楼、坐车、进馆子一路上美美安静怡人,少了虚情假意的应酬话,天都觉得高阔了许多。
美美的生活品质一向维持在水准之上,典型的享乐派,随她吃喝包管宾主尽兴,人人满意。其实撇开别的不说,单单她的组织、调配能力就够我学习大半辈子的了,某些方面她的确相当能干。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美美伸出玉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你想吃什么呢!”
我回过神尴尬的笑笑,“对不起,你点吧,我没意见,那个……我去去洗手间。”
攥着手机灰溜溜的躲进厕所,拨通冰山大爷的手机,大冰块喷着冰渣子问:“怎么还没回来?”
“在外面蹭饭,晚点回,跟你说一声,二宝帮喂一下,谢谢。”
他冷冷的哼:“谢得够快的嘛,做什么亏心事儿了?”
我挑眉,“喂,我这是五讲四美,争当文明市民。”
“文明市民,回来的时候买几盒雪糕,家里的吃完了。”
我来脾气了,尖着嗓子低吼:“这是我交代您老人家买的吧?你自己忘了也不道个歉,理直气壮就推给我啊?”
“我刚是打算出门买来着,可不有人打电话来要我喂狗吗?不好意思,我就一个人劈不开两瓣什么活都包圆了。”
臭冰山吃错药啦?说话干嘛阴阳怪气的?我冲手机呲牙咧嘴一阵,接着说:“行,雪糕我买,你快去伺候二宝吧,挂了。”
挂电话的时候隐约听见他叫唤了句什么,但是手快摁掉了,我想应该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不是话多的人,于是把这茬儿抛到脑后匆匆走出去,真正令人头皮发麻的对象还候着咱呢。
回座,美美点的食物正一一往桌上端,她支起一条手臂撑着精细的下颌,一只手上夹着根女式凉烟,淡淡的蓝雾袅袅,氤氲着她娇媚的脸蛋,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迷离。我第一次见她在公共场合抽烟,心里别扭了一下,我不是老古板觉得女人抽烟不好,只是有点不习惯……不习惯超过以往的那抹亲昵感。
“蜜汁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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