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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矣。事已至此,听天由命罢。”语毕,闻希抬脚想走。
李启恭一把拽住对方,提议道:“今晚我设宴,再请黄木头喝一顿酒,再试着求求情!不然,我无法向祖母和四叔四婶交代。”
闻希不耐烦地一挣,“唉哟,别白费功夫了,黄木头胆小怕事,不肯帮忙的!我今晚没空,约了几个朋友,商量采买作坊木料,你自己陪黄木头喝两杯。”
“小帆的案子就快判决了,火烧眉毛,你们不能改天商量吗?”李启恭不悦。
闻希亦不悦,“姜玉姝说,等作坊竣工后,知府大人将亲自巡察,她命令年前交章程,我能拒绝吗?”顿了顿,他忍不住添一句:“咳,你四叔又不止一个儿子,小帆十有八/九会被判死刑,与其冒险相救,不如设法劝老人节哀。”
李启恭脸色突变,“你——”
下一瞬,姜玉姝率领随从迈出月洞门,走向议事厅。
“嘘,知县来了!”闻希立刻扬起笑脸,颠颠儿小跑靠近,殷勤躬身问候:
“县尊总是起得这样早!天越来越冷了,路上满是积雪,您千万要小心,卑职刚才上台阶时,险些滑倒。”
姜玉姝和颜悦色,慢条斯理说:“我住在后衙,走一会儿就到了,你们住在外头的,才要多加小心。”
李启恭也靠近,若无其事地接腔:“今天是腊八,腊八粥已经熬好了,图宁风味,请您带领众人品尝。”
“走,先尝尝粥,然后去祭坛。”姜玉姝昂首,率众走向议事厅,与下属们同吃腊八粥,应酬闲聊,然后浩浩荡荡赶往祭坛,肃穆祭拜一番,直忙到晌午方散。
翌日·午后
桌上铺开几份公文,姜玉姝垂首,逐一认真翻阅。
半晌,她抬头,纳闷问:“六房里,吏、户、礼、兵、工皆已完结本年公务,刑房怎么回事?为何迟迟不上交结文?莫非遇见困难了?”
“这、这……”刑房书办满脸为难之色,看了一眼县丞,支支吾吾。
黄一淳讷讷解释道:“有个案子,尚未判决。”
姜玉姝喝了口茶,“哪个啊?”
黄一淳瞥了瞥李启恭,状似尴尬,“咳,李启帆奸/污案。”
“上次问起的时候,你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姜玉姝皱眉。
“是,已经查清楚了,案情明朗。”
姜玉姝又问:“既然证据确凿,为什么还不判决?”
“这、这……”黄一淳也开始支支吾吾。
众小吏埋头喝茶,明哲保身,沉默不语,实则看热闹不嫌事大,余光四瞟。
姜玉姝不疾不徐道:“大家辛苦一整年,原定小年前开始休息,眼下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只剩刑房没结案,所有人还得继续当差。”
“下官明白,会、会尽快结案的。”黄一淳唯唯诺诺。
姜玉姝神色沉静,盯着李启恭,严肃问:“李典史,你是专门管巡捕缉盗的,这个案子,你认为应该如何判决?”
李启恭起身,硬着头皮答:“卑职、卑职——”他咬咬牙,强挤出大义灭亲态度,“大人,被告是卑职的堂弟,为了避嫌,卑职一直回避着,并未参与审案,并不了解案卷。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证据确凿时,依法判决即可。”
“唔,很对。”姜玉姝叹了口气,凝重道:“犯了法,闹上公堂,官府必须秉公处理,否则不能平民愤。”
“……是,大人所言甚是。”李启恭束手无策,余光下意识瞥向姐夫——闻希压根没抬头,正端着热茶,嗅闻茶香,气定神闲。
刹那间,焦头烂额月余的李启恭失望透顶,且怒火中烧,暗忖:你选择明哲保身,我不怪你。但小帆好歹是我亲堂弟,兄弟们经常一处喝酒,认识十几年了,小帆有难,你从头至尾只顾撇清干系,一烦你帮忙求情,便推三阻四,甚至流露“小帆该死”的意思,冷漠至极……姓闻的,白眼狼,简直不是东西!
即日起,你最好别有求我的时候。
李启恭暗中咬牙切齿,从悲伤转为迁怒,一肚子火气,生生憋着,直挺挺戳在地上。
姜玉姝冷静自若,只作没发现典史铁青的脸色,叮嘱县丞:“今年事,今年毕。别拖了,尽早判决,把案卷整理好,移交府衙,等候上头的批复。”
“是。”黄一淳颔首领命。
一转眼,腊月中旬了,年味愈浓。
近日狂风大雪,姜玉姝不慎着凉,头疼发热,浑身疼痛无力,不得不休养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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