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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获得文凭,又摸爬打滚实践数年,呕心沥血积攒的经验,白白闲置,多可惜?
天赐良机,得以重拾本行,不容错过!一旦错过,余生恐怕难以逃脱后宅桎梏。
每当设想自己可能深陷家常鸡毛蒜皮、或婆媳亲戚勾心斗角几十年时,她总是不寒而栗,反感焦躁。
思及此,姜玉姝慷慨激昂,大义凛然解释道:“我能帮助一家人去长平县,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不情愿?再说,‘事到万难须放胆’,所以我不敢害怕!”
“你——巾帼不让须眉,姑娘真是好胆识。”郭弘磊叹了口气,饱含欣赏,慢慢松手,却见对方白皙下巴浮现两枚红指印,顿感内疚,忙道:“怎么淤红了?我根本没使劲儿。”
姜玉姝摆手以示无妨,揉了揉指印,轻快道:“其实,县令的要求并不过分。咱们有求于人,非亲非故,难得对方愿意相帮。但潘百户却让人意外,我本以为他会顺势提出招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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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郭弘磊心知肚明,肃穆道:“你没料错,百户长虽未明说,但确有此意。自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雪中送炭?我不能装傻充愣。”
“知恩图报,理所应当。我会尽力帮他们栽种土豆的!”姜玉姝擦擦汗,热得汗淋漓,不慎疏于琢磨丈夫的言外之意。
郭弘磊欲开口,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动静,众人回头望去:
牢院大门敞开,涌进一群身穿戎装的边军将士,为首几人互相认识,正勾肩拍背地寒暄:
“好你个潘奎!”其中一络腮胡子大汉质问:“路过新阳时为什么不吱一声儿?咱们许久没喝两盅了。”
另一矮胖中年人佯怒,“途经我们泗鹿时也是偷偷摸摸,莫非怕老子讹你酒吃?”
“胡说!老子一向光明磊落,几时偷偷摸摸了?”潘奎乐呵呵,解释道:“嗳,本打算看看你们的,但我大哥急着上府衙办事儿,故只能马不停蹄地赶路。”
“原来如此。”
潘睿笑道:“怪我耽误了你们小聚。改日一定置上几坛好酒,大伙儿叙叙旧。”
“好!”
……
旁观半晌,郭弘磊告知:“新阳卫和泗鹿卫的人也来了。”
姜玉姝叹了口气,“必然的,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商量。”
片刻后
“真的?真的么?”王巧珍两眼发亮,惊喜交加,高兴问:“潘大人真的愿意帮我们吗?这实在太好了!”
郭弘磊再三斟酌后,打定了主意,沉声道:“但对方有两个要求。”
啊?
两个要求?不是只有一个吗?姜玉姝诧异皱眉,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听错了。
人逢喜事精神壮,卧病的王氏也有了神采,靠坐床头,急切问:“对方提了什么要求?”她喘了喘,想当然地犯愁说:“他们要多少好处?唉,也不知家里的盘缠够不够打点用,假如不够,只能先欠着,待我舍下老脸写信向亲戚讨去。”
王巧珍立刻冷笑,咬牙切齿,恨恨道:“哼,廖小蝶收了咱们二千两,如今莫说事成,连音信人影也无——”
“不许打岔!外头闹哄哄,北部边县的人都来了,刻不容缓,商量正事要紧。”王氏不悦地打断长媳,催促道:“弘磊,你快说说对方的两个要求。”
郭弘磊缓缓答:“其一,潘县令要求玉姝去赫钦教导乡民栽种土豆;其二,蒙潘百户不嫌弃,孩儿将去投赫钦卫。”
霎时,一屋子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纷纷惊问:“什么?”
“你、你在说什么呢?”姜玉姝错愕起立,一头雾水,“我怎么不知——”
郭弘磊却撩袍跪地,并扬声盖过妻子,愧疚道:“母亲,请恕孩儿不孝,养育之恩尚未报答,却要上阵杀敌去了。如有不测,只能等来世再报恩。”语毕,他端端正正磕头。
“二哥,你不能去!”郭弘轩吓白了脸,不知所措;郭弘哲也慌了,紧张道:“二哥,你别去,那地方太乱了!咱们、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王氏回神后脸色大变,脱口道:“这怎么行?岂有此理!有玉姝去帮着指点农活就够了,搭上你做什么?”她惴惴不安,眼眶含泪,悲切问:“侯爷和耀儿都不在了,阿哲和轩儿尚年少,如果你再出点儿意外,叫娘依靠谁去?到时家里该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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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婆婆根本没考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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