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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家世,靖阳侯府远超书香小户。
但姜玉姝明白,原主从未嫉妒妹妹能嫁入侯府,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表哥一个,睡里梦里都甜蜜盼着裴家明年登门迎娶。
不料,月前姜父的寿宴上,原主遭人陷害,衣衫不整地与醉酒准妹夫同床共枕!
丑事一出,亲友震惊,流言蜚语不堪入耳,裴家又远在江南,秉性柔弱的原主无法承受,在娘家几番寻死未遂,被硬塞进花轿草草出阁。最终,她趁拜完堂独处洞房时,上吊自缢。
姜玉姝对镜端坐良久,一声长叹,起身行至外间,试探着拉了拉房门——“吱嘎”声响,门被推开,看守房门的两个婆子探头,隐约流露不耐烦,问:
“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公子有令,让您待在屋里好生养伤,无事不必外出。”
禁足吗?姜玉姝皱了皱眉,平静答:“知道了。”俩婆子便把门关闭。
伤势未愈,眼下做不了什么。
姜玉姝心事重重,满腹疑团,暗忖:原主深居闺房,生性怯弱,平日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究竟是谁陷害了她?
她一边冥思苦想,一边等候小桃送饭来。不知是因为体虚还是饥饿,总是冒汗,汗湿脊背,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少顷,姜玉姝坐不住了,自行打开箱笼挑拣,准备换一身衣裳。
下一刻,靖阳侯次子郭弘磊昂首阔步,沉着脸回卧房,袍角翻飞。
守门婆子殷勤跑下台阶,颠颠儿凑近迎接,恭敬行礼道:“见过二公子。”
郭弘磊神态肃穆,脚步未停,略一颔首,径直推门踏进卧房,几个大步迈进里间。
“窸窣”声入耳后,他定睛一看,猛地怔住了!
屏风旁,姜玉姝垂首,正在系肚兜带子——
第2章 新婚夫妻
海棠红的肚兜绣着兰花,散发幽幽熏香,精致极了。但姜玉姝十分穿不惯,她左抻抻右扯扯,粗略拨了拨发丝,抖开外衫披上。
她听见了脚步声,却头也没抬,想当然地问:“小桃,你回来咳、咳咳,带了什么好吃的?”
郭弘磊始料未及,欲言又止。瞬间,他眼里只有红与白两种颜色:红的是肚兜,是细长红带子;白的是光洁无暇肌肤,脊背纤丽,腰肢不盈一握。侧身时,胸前饱满的白嫩柔软颤动——
“啊!”
随着一声惊叫,红与白消失了,被藕色外衫严实包裹。
姜玉姝前生还没婚恋就车祸而亡了,毫无经验,被吓得双手掩紧衣襟,脸红耳赤,飞快躲到了矮屏风后,心如擂鼓,屏息打量气宇轩昂的俊朗男子。
新婚小夫妻面对面,洞房花烛夜后,本该如胶似漆,但这一对却像是陌生路人,万分疏离。做妻子的,大喜之日上吊自缢;做丈夫的,刚拜完堂就遭遇兄长被抓、妻子寻死的困境。
全无一丁点儿恩爱的意味。
郭弘磊高大挺拔,足足比妻子高了一个头,他回神即转身离开,沉默退出里间。
“哎?”姜玉姝茫然呼唤,惊魂未定。她咬咬唇,猛一拍额头,苦笑提醒“自己”已经成亲了,刚才那位是自己的丈夫。
外间传来低沉浑厚的催促声,“快穿好衣裳,出来谈谈。”
谈?
谈什么?谈休妻吗?
同居都城,一旦被休弃,娘家必然知情。到时,长辈十有八/九不允许我自由支配嫁妆在外生活。而且,很有可能是姜家某个人陷害了我,或许敌人会进一步害我……怎么办?
人生地不熟,我不能轻举妄动。
初穿异世的姜玉姝惴惴不安,迅速整理妥衣裙,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抬脚迈出里间。
郭弘磊端坐,下巴点了点圆凳,“坐。”
姜玉姝依言落座,难免有些拘束,静候对方开口。
“怎的就你一个人?丫头们哪儿去了?”
“小桃帮我找吃的去了。”再次面对面,姜玉姝悄悄按捺不自在感,好奇打量剑眉星目的侯府贵公子,暗忖:记忆中,他十七岁。真高大,肩宽腿长,英气勃勃。
郭弘磊又问:“除了小桃,其余丫鬟呢?”他外出奔波了一天一夜,饥且渴,自行执壶倒水,仰脖饮尽后,给有名无实的妻子倒了一杯。
至今为止,彼此只在神志不清稀里糊涂时搂抱过而已,尚无真正的肌肤之亲。
姜玉姝道谢并接过茶杯,沙哑嗓音据实以答:“不清楚,我醒来只见到小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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