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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住了,要哭不敢哭。
凌老爷子从凌鉴手中接过璎璎,对众人道:“云小子在年宴前,好好待在自己院里学学规矩,不准出来胡闹,被我看见了,定是狠罚不饶。你们几个大的,还杵着干嘛,今天干不完活都不准吃饭。”
凌老爷子抱着凌茴哄道:“璎璎跟太爷爷写春联去,太爷爷屋里有新甩的糖人,璎璎喜欢什么样式的,太爷爷都给你甩。”凌茴拧着眉头,勉为其难的点了点下巴,由着太爷爷抱走了。凌老爷子终究年纪大了,走半路便抱不动了,不由深吸一口气吐槽道:“你这丫头可真胖啊,真胖。”
凌茴颇不好意思的垂了垂头道:“爹爹说能吃是福,我这都是福肉。”见凌老爷子抱她实在费劲儿,便弱弱的添了句,“太爷爷,我可以下来自己走,您牵着我的手就成。”
其实,刚刚幸亏朱辞镜出手迅捷,她的手指只进了个指尖,手指通红是被沸水上的热气燎着了,没什么大事,不过刚刚真有被吓到。
凌老爷子牵着凌茴的手走到正院,亲自拿冷水将凌茴被烫到的地方在冷水里浸了浸,又拿出烫伤药来给她抹上,想了想,又在外面给她包了一层纱布,叮嘱她不要碰水,弄完这些,才领着凌茴去甩糖人,把凌茴哄得咯咯直笑。
见书桌上摊着将将裁好的朱砂纸,凌茴猜想刚刚一定是太爷爷忙活的太累了,出门溜溜,便将她溜了回来。
凌家重孙辈的,见了凌老爷子便跟鼠见猫一样,怵得狠,唯独凌茴不怕他,还敢揪他的花白胡子戏耍,小嘴儿又甜乖的很,总能把人哄得找不到北,其实凌茴人小心细,知道爹爹是太爷爷的心尖子,自己又是爹爹的心尖子,同理可知,自己也是太爷爷的心尖子喽。
凌老爷子见凌茴一直在瞧案上的红纸,不禁乐呵呵的说道:“璎璎也整一幅吧?!”
凌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那太爷爷可别嫌我废纸啊,就是……就是字丑也不准笑话我。”
凌鉴颇好金石字画,自己有个小库房,专门收集这些玩意儿,寻常人不知在何处,也无法靠近,只凌茴进出自由,有时还跟在凌鉴后面仔细看他拓金石上的字。
凌茴得凌鉴的喜欢,除了这丫头实在人娇嘴甜会哄外,也着实因为凌茴于金石字画上的天分极高,许多凌鉴难以拓下来的东西,凌茴涂涂抹抹敲敲打打便能拓出来,凌鉴将之视为瑰宝,放在身边,亲自教养。
凌茴打会提笔起,便跟着父亲描大字,那些字都是从上古青铜器物上拓下来的,凌鉴又将其放大,供她临摹。
故凌茴小小年纪,笔锋不俗,不似时下世家贵女那样只习些簪花小楷。凌茴落笔古朴雄拙,又因年纪小腕力不足,在这份古拙上平添了几分女子独有的英气。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横批:璎璎饿了。
凌老爷子越看越心惊,这字甚有气势,不像三岁娃娃写出来的,若是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化,那往后还了得,可惜,可惜是个女娃。转念又思及他孙子往日作为,便觉得如此教养,女娃将来也不会太差,是了,前朝覆灭后,凌家便成了众矢之的,男孙如此聪慧的话,难免惹眼。
及往下看去,看到横批时,凌老爷子呵呵一笑,这个小促狭鬼,眼看到午膳的时候。凌老爷子大手一挥,吩咐人将炖好的排骨端上来,是以别处都忙的人仰马翻,正院爷孙几个守着一盆排骨啃得欢快。
凌老爷子暗中打量了朱辞镜一番,见他虽说岁数小,但龙章凤姿,相貌颇不凡,隐隐与前朝太子很有几分相像。凌家的事儿,哪件能瞒得过老爷子的火眼金睛,这孩子的身份,他心里门儿清。想凌氏一族隐居渤海,韬晦多时,等的便是时机,听说公主有意认他为嗣子,既然皇族有后,仔细筹谋,未必不能翻身。
思及此处,凌老爷子眸中一暗,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颇有几分怅然。英雄迟暮,他少年时,是何等意气风发,人人交口称赞的少年将军,凌家玉树,上有贤君恩惠,家族庇佑,中有兄弟扶持,下有兵将拥戴,春风得意,鲜衣怒马,莫过于此。
一朝夺嫡引发的政乱,异族起兵乘虚而入,使一切都变了颜色,他的阿姊孝献皇后被叛军杀死,他的哥哥凌大将军被乱军围剿,太子殿下被生擒到叛军所设的尚都,先是囚禁,再是被叛党用牵机一引毒死。
犹记得突围那天他哥哥千叮万嘱,一定要救出太子殿下,他还是晚了一步,带着凌氏残部隐入尚都时,太子已然被毒杀,蹉跎将近半生,霜霜那孩子并不热衷复国,多劝无益,人呐,都有自己的缘法。凌老爷子打量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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