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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乞丐还不给钱,毫无恻隐之心算了!
“既然一定会被判罪,还不如自己亲手放这把火,好歹心里会爽快些,坐起牢也会更甘愿点。”陆红杏盘腿坐在阴暗的牢里,脑袋枕靠着冰冷墙面,关不住嘴里的抱怨,“什么叫我这种寡妇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净会勾引男人,破坏别人的家庭和乐?也不想想是谁害我变成寡妇?!说我妖媚,干脆说我是狐精转世,下令活活烧死我不更麻利?!”
她是多长了别人一只眼睛还是少长了别人一张嘴?
就算全天下的杂碎都喜欢拿她这种模样的寡妇当荡妇,也不代表她是好不好?难道书里的县太爷非贪即蠢,他也是吗?
“唉,这辈子全让姓范的人给玩完了……”
一颗心,被范寒江弃之不要,算是死了。
这具身躯,被范丁思安一设计,能不能走出牢笼还是个谜,如果范丁思安狠一些,烧死几个人在铺子里,她不被判死都不可能,也算半只脚踏进棺材。
上辈子八成是她对范家人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不悌不爱,才会这一世必须还得彻彻底底。
“这种死法,感觉真有点苍凉呀……”
陆红杏趴在干草堆里,嗅着呛鼻的闷湿腐味,闭上眼,想起范寒江笑起来的样子,终于让她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要是就这样冤死狱中,也希望能再见你一眼……”
他的模样,近在眼前……
穿着那袭灰色的软袍子,长发右左各捉一绺系在脑后,再整片披散在背后及胸前,虽然偶尔会有几根悄悄透露他年龄的白银发丝掺杂在黑发里,但仍无损那头长发的柔软。还有那些老是滑落下来挡住他眼前的刘海,好几回都讨人厌地挡掉他的目光,让她没看到他在想什么,想伸手帮他拨开,身子又没他高,也怕动手去拨弄还会被他教训自己没大没小……
还有好好闻的药味,她每次问他,他都说应该是当归的味道,可是当他不在身边,她也吩咐人拿当归熬茶来嗅,味道就是不对。
当归,应当归来,但他却不回来了。
他叫她名字的声音,她会一直一直记得,反复回想着,红杏、红杏、红杏……
“红杏。”
对,就是这种抑扬顿挫,对极了,再叫一次。
“红杏。”
好感动,好好听,叫声红杏我爱你来过过瘾吧。
“狱吏大哥,麻烦您开个门,给个方便。”
唔?脑子里的声音没有按照她的安排说出她想听的话,这让陆红杏不满,她皱皱眉,咕哝一声。
快!快说红杏我爱你!
“我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暂时将我一块锁在牢里无所谓,谢谢您。”
啧——
“红杏,红杏?”
一声叫唤伴随落在脸颊的轻拍,让陆红杏不得不睁开眼。
灰色袍子、轻系的长发、很碍眼的眼前刘海、熟悉的容颜——在眼前。
好闻的药味,当归的味道——在鼻间。
好听的声音,唤出她的名字,用她太习惯的唤法——在耳边。
范寒江?!
陆红杏眸子眨不起来,她太愕然了,完全弄不懂为什么在这个地方、这个时辰会看到范寒江?!
“我吵你睡觉了吗?”真安然自得,连在牢里都能含笑入睡。这是他最佩服也最心疼陆红杏的地方,她从不会无故哭闹。
陆红杏本来差点又要冲口唤声“伯父”,但即时忍下。
她不要再叫他伯父,那时对他表达爱情,她是赌上了两人的关系,若他接受,他与她便可能进展成爱侣甚至是夫妻;若他不接受,她也不会可耻地想退回伯侄媳的伦常里,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不再是她的伯父了。
“是阿山他们到银鸢城告诉你,我被逮进牢里的事吗?”陆红杏自行解释范寒江出现于此的理由。她认识的范寒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即便他心里没有她,也会顾及多年的伯侄情谊来见她一眼,不会不闻不见。
“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这么说谁明白呀?”
“你被逮进牢的事确实是阿山他们告知我,却不是他们到银鸢城来找我。”范寒江看着她的手上颈子上已经被牢里小虫子叮咬得红肿,所幸他向来身上都有习惯带些药膏,他自怀里取出,替她抹上。
“那是谁到银鸢城找你来的?”哪个多事的家伙?
范寒江觑了她一眼,随即又低头料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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