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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敬和江寒枫几乎是同时到达,韩敬行动自若,坐到诸成玉身边,江寒枫则是愣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花主设的宴会,为什么是沈映雪坐在主座,不见花主的身影?
坐吧。兰锦替沈映雪说。
沈映雪不发病的时候,是个很强大的人,兰锦从来没见过他害怕什么人,唯独在江寒枫面前,像是被封印了似的,话都不敢说。
正因为如此,他看江寒枫很不顺眼。
江寒枫坐在了韩敬的旁边,左边就是荀炎,荀炎的左边就是沈映雪。
花主人呢?江寒枫问。
诸成玉茫然地眨了眨眼,爹爹不是就在这里吗?
江寒枫刚才就有不祥的预感,听到这句话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又觉得很不可置信。他不敢擅作主张,便看向沈映雪。
沈映雪淡淡道:我就是花主。
江寒枫瞳孔骤然收缩,诧异地看着他。
他以为花主有两个人,一个是真正的花主,他对那个人毫无感觉,从未心动过。另一个是眼前的沈映雪,他假扮的花主,江寒枫一眼就能认出,不用看到那张脸,只看他们相同的身体,就会禁不住心痒难耐。
可是沈映雪却说,他就是花主。
是他的病情加重了,还是他此时真心以为自己就是花主?
真正的花主又在哪里?究竟有几个花主?
沈映雪说完那句话,没有再理他。菜上齐了,兰锦给他夹菜,沈映雪闷头吃饭,什么都不管了。
荀炎道:你们不是想知道花主的真实身份吗?真相就是这样。
诸成玉茫然歪头:什么?
江寒枫看着沈映雪,又看看荀炎和兰锦。这两个人对待沈映雪的态度,确实和对待花主是一样的。
可是,怎么会这样?
江寒枫问:为什么?
荀炎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公子的身份,在外行走实在不便,可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出现,一定要有强大的实力支撑。公子不得不出此下策,捏造出一个新的身份,以求自保。
江寒枫觉得很可笑:既然如此,做一个更好的身份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做出胎记,还假装不良于行?
沈映雪也挺好奇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他一边吃饭一边支棱着耳朵听。
兰锦阴柔道:自然是想断绝你们这些人的歪心思。
对哦,好像是这样的。
兰锦叹气:可是谁能知道,哪怕主人假装出这些短处,依然魅力惊人,引得你们的心思还是放在他身上。
诸成玉震惊极了,和江寒枫不一样,他的眼睛看不到,根本不知道沈映雪此时用的是哪一张脸。但是他知道,主座上那个人,就是他的爹爹。
爹爹为什么要这么说?
听他们的意思,爹爹竟然就是沈映雪?
莫非是爹爹对他感到不满,才特意用这种方法想断了他的歪心思吗?
诸成玉知道,沈映雪的年纪还没江寒枫大。如果花主就是沈映雪,那他绝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诸成玉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他宁愿这是爹爹对自己不听话的惩罚,也不想失去这个爹。
江寒枫说:我喜欢的向来是眼前这个人,跟他的身份无关。
兰锦眼中的幽暗一闪而过,他现在很想给江寒枫下毒,只是主人不会同意的,他只能按捺住心情。
我不信他们,我只信你。你向来正直,我只想听你解释。江寒枫说。
沈映雪放下筷子,欲言又止,一抬眼才发现,江寒枫根本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他旁边的荀炎。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沈映雪重新拿起筷子,从面前的碟子里加过一块排骨,吸了吸上面的酱汁。
荀炎说:猫说的不错,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江寒枫问:花主最初出现时,就是沈映雪在假扮?
荀炎:是。
江寒枫:是谁给他做的易容?
荀炎:是我。
所以他根本没有那么大年纪,也不是在簪花巷里呆了十几年,甚至对万宝贵他们出手,也是临时起意。花主和伏晟的仇恨,正是映雪和伏晟的仇恨?
不错。
江寒枫前面问的很顺畅,最后一个问题,却停顿了一下,语气复杂,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映雪他有没有疯?
他是真的疯了。荀炎说:三年前我带他逃离碎影山,公子身受重伤,丹田破碎,筋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