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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几乎没有人知道昨晚在距离这不到半里外的小竹林发生的惨剧。
云若辰睁开眼睛,先不忙着起床,只默默看了一会这陌生又熟悉的锦帐,才伸手扯了扯床头的吊线。随后,帐子外便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
“郡主起身了?”
片刻后,锦帐被人从外面拢起,一张带笑的小圆脸伴随着晨曦出现在云若辰面前。
“嗯。”
云若辰支起身子,斜斜靠在软枕上,等待她这叫银翘的丫鬟端茶过来。
银翘端来一盏细瓷茶盅,里头盛了大半盅热度适中的清茶。她心想,以前郡主可没这习惯。自从月初郡主来到这京郊别院避暑养病,结果却发了场高烧醒来后,整个人好像变了很多。
但银翘也没往深里想。郡主才八岁,这年纪的孩子本来就性情易变,没什么可奇怪的。
云若辰揭开茶盅的盖子,轻轻吹去茶面上的热气和茶末,先含了一小口在嘴里,再吐进银翘捧着的银唾壶。
她呷了第二口慢慢品着,任由合欢花的淡香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合欢性味甘平,清心静意,正是最好的安神茶。她魂魄未定,多饮些安神茶也算有点帮助。
喝过茶,盥洗完毕,云若辰坐到梳妆台前,等待银翘为她梳头。
看着菱花铜镜中倒映出的那张稚气可爱的小脸,云若辰总觉得心情很复杂。虽然看过很多次,她暂时还是没法自动把这张小女孩的面孔和“自己”联想在一起。
“郡主,聂管事求见。”
说话的是她另一名大丫鬟连枝,刚刚从外间走进来。
云若辰挑了挑眉毛:“知道了。”
看来她所料不差,昨晚有人来找死了吧?
她走到外间,一名穿着灰袍的中年管事在门边垂首而立,神态恭敬有礼,却没有下人们惯有的那种卑躬屈膝的味道。这是别院的总管聂深,多年来一直在打理着别院内外的事务。
云若辰将两个丫鬟谴出去,只留下聂深一人。
听聂深说到,昨晚有三名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意图闯入山庄,却最终互殴而死,云若辰花瓣般的粉唇轻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她设下的这九宫八卦阵,有四四一十六种变化,白天里可以随意行走无恙,一到夜间就变成了迷宫。而且她还有意识地在某些方位设置阴煞,引诱入侵者下意识地朝那些死地深入。
一旦踏入那里,若入侵者本身就杀孽深重,身上的煞气会自动引发阴煞入脑,产生无限幻觉,直到死亡才能解脱……
她刚穿到这具羸弱的少女身躯中不久,魂魄尚未能与原主融合,不想伤神,先前也没有设置阵法护院的念头。
但三天前,她父亲靖王在京城的王府燃起无名大火,半个宅子被烧成焦地。靖王带着侧妃黄氏与几名侍妾以及众奴仆来到这京郊别院暂住,也就在那时,云若辰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
似乎有什么大麻烦会跟着靖王一行人到来……
为防万一,她打算在宅子外围设个阵法警戒。没想到当她到山庄外走动时,才发现这竹林原先就是按照先天八卦的方位来栽种的。她只需稍作改良,就能达到很好的效果,并不需要多费心神。
这就有意思了。据说这宅子是她那位早逝的生母靖王妃陪嫁的产业,莫非她的母亲也通晓术数?
云若辰的前生是一名精修术数的奇门术士。
术数,是从道家衍生出的一门古老学问,以占验和趋吉避凶为主,包括算命、看相、风水、符谶等。在科学昌明的21世纪,术士似乎早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其实,还有许多术数流派在默默传承,他们和那种跑江湖的相师完全不同,所学习、修炼的是真正的术数精华。
现代的她是名孤儿,与抚养她长大的师父相依为命。师父认为她天赋极高,在她十六岁前就将师门绝学倾心相授,当她读大学后却云游而去不知所踪。
她在大学读的是历史系,私下里借着替教授整理资料的便利,将图书馆的古籍读了个遍。他们学校的历史系国内知名,古籍典藏也极丰富。几年下来,她搜集到不少与相术有关的资料,靠着过人天资竟将师父传给她的秘术中的缺陷修补完全了。
她从小跟着师父在各地历练世情,师父认为相师最重要的不是相术,而是心性。因为他们这一行的人,真正修炼到家的话,所拥有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师父对她说,如果她不好好锻炼自己的心智,将来相术成就再高,隐患反而更大,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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