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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美滋滋的想着,夷却皱起了眉头,扶着我的肩,低下眼看我,说:“到底因何事令你看到匕首这般惊吓。”
我勾唇一笑,将头往他肩头靠去,环手抱了抱,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我知道这事不会因为杀几个人就过去,这事没那么简单。只要她们安安静静的,我一定不会再为难她们。
我这样说,夷便就不再多问什么了,只是揽在我肩上的手重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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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没想到的是,樗里疾率去的三千人马并没能在第一时间将蒲城定克,他在以相对有利的形式下,对蒲城围而不攻。第二日向寿就飞鸽传回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蒲城将军惧恐与秦对抗,便央请了一名唤胡衍的说客出面媾和。胡衍巧舌如簧,以攻蒲弊多利少说樗里疾,认为卫国之所以为卫国,全在有蒲城这一屏障。若攻打蒲城,卫国定要归附魏国,这无疑给军力衰弱的魏国注入了一支兴奋剂,魏国的强大必定给秦国带来隐患。益魏而损秦,定会召来秦王的不满。
于是樗里疾犹豫了,他将三千兵马围住蒲城而不攻,亦是在权衡胡衍的说词,若撤兵,他将难以向嬴稷交代,更会给他这个常胜将军的脸上抹黑,更更难圆他在朝中撒下壮言。但正如胡衍所说,若攻下蒲城必然会把卫国逼向魏国,魏卫联合,定然会给秦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魏国在一定程度上,与秦国都有着难以道清的纠葛。自献公时起就已连年交战,一百余年下来,大小战役不胜枚数,自樗里疾同甘茂承秦国左右相以来,二十年间更是克下魏国不少城池,若卫同魏联手,魏国首要做的事情必定是起兵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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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向寿还在信中补充,胡衍在樗里疾犹豫不下的时候又在他跟前挑唆了句,道是秦国有王有相却不如秦国一个后。
阅及此,我已一把将帛书甩在地上,低喝了声,“岂有此理。”
“怎么了,何事惹得你如此生气。”夷离席走来,俯身拾起被我甩在地上的帛书扫视了一眼。戏谀着说:“这个胡衍倒也有两下子,樗里疾决计是会罢兵还朝。”他半是猜测地说着,蹲身就将握在我手中笔杆抽离,又说:“你现在再写什么也没用了,樗里疾是个老顽固,你越是促他,他越是傲慢。倒不如……”
“什么。”我听的认真,他却突然收了口,一副让我着急他就很爽的模样。我推了推夷的手,促他,“你倒是快说呀!”
夷望着我,眉眼轻挑。我缓缓地松开手,凝眸深思,口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倒不如……让嬴稷!”如此说着,我不禁睁大了眼回望着夷,他嘴角微扬,耸了耸肩,不说什么,却是赞成我的说法。
如此一来,让嬴稷去作恶人,樗里疾也不至于会对他有所记恨,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叔侄关系,樗里疾虽说强势,但总归还是疼嬴稷的。
“等到樗里疾归朝后,我们一起去骊山。”耳边一痒,夷又不动声色的凑到了我身侧。
我缩了缩脖子,侧身避开了夷凑近的亲热,“我们不是说好了,等到嬴稷大婚之后再谈这事儿,反正骊山又不会长脚跑了。樗里疾一日握有重权,我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我双手往后撑在席上,往后挪了步。
夷顺势着倾近一步,很没天良的笑着:“你昨晚不是答应我了,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还有,你什么时候怕过了。”
我偏头微思,昨晚我几时答应他来着。蓦然间,脑子里闪过昨晚临睡去前夷威逼的画面。
——你现在若不回答我,这个晚上你就休想有的睡。
——好了啦好了啦!我答应你就是,我答应你还不行。
于是,夷的奸计再次得逞了,瞧他这会儿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哪怕是一不小心摇了头,他都有可能把我给就地阵法了。
我哂笑着顺抚夷的胸口,我说:“你我二人若是双双离开,这奸情不就摆到台面上了,不妥不妥,需想个万全之策才行。”诶诶,其实也不能说不情愿跟着夷一起到偏隅之地私混,只是如今这朝堂内外还未铺设满我的党羽,我自是不能放松了警惕。
夷一手揽在我的腰上,令我不能再往后退,唇角扬起似早有算计。他说:“你只需说前往骊山温泉度冬,我到时寻个借口回义渠,中途绕道骊山自是神鬼不知,你还有甚好担心的。”他甚是得意的望着我一时呆傻,趁我不察之际,在我唇上嘬了口。
“可,可是……”纵使夷的安排是天衣无缝,但我还是难以放下心来。
“母后,母后,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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