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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站到了阿手父亲的身边。屋里原有的几个人都呆若木鸡地或站或坐着。
果绿看了看这地方的内部结构,他显然很满意。屋里最大的一套桌椅正被那三个赶马人占着,果绿径直走过去:“来找无头财?”
两个人沉默,一个人点头。
果绿淡淡地说:“枪火搁桌上,人上后院柴窝里蹲着。天星帮办事,不喜欢背后人腰里有火。”
三支驳壳枪放在桌上,赶马人乖乖去了后院。
果绿坐下,扒废铁一样把三支枪扒到一边。他向阿手招手:“你叫阿手?”
阿手软着腿过去,点头。
果绿伸手拖他过来,把他的脑袋摁在桌上。果绿在看阿手头上那条痕:“对过打的?拿什么?”
“桌子腿,上边有钉子。”
“伤得重?”
“躺了两月。”
“想报仇吗,阿手?想报仇地方借我们用用。”
阿手吸了吸鼻子,他是要哭哭不出来:“我求您换个地方。”
“你店里现在几个人?”
“七个。”
果绿数了七发子弹,放在桌上,又数了七块银元,放在另一边:“我们比对过讲道理。你自己选。”
阿手茫然,然后拿了那七块银元。
“聪明人。”果绿说着,向所有人挥挥手,“准备。”
店里顿时炸窝了。桌子被拖到了窗边,被褥枕头被拿起来,撕开。枕头褥子被打平,作为依托射击的支架。后院,三个赶马人蹲在柴堆边,几个军统在他们身边掘土,将土装入麻袋。装土的麻袋被架上桌做成防御工事。一道正对着房门的卧式工事被他们堆了出来。
然后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果绿,等着果绿的一道命令。
零蹲在火边,阿手的父亲蹲在他身边,两个人被火烤得热汗直流而不敢稍动。阿手蜷在柜台后。卅四蜷在自己的行李堆里。
果绿走向一处架了枪的窗口,枪手给他让了让。过了片刻,果绿猛然拍响了巴掌。
枪手将枪口猛捅了出去,把窗棂连着窗纸一起捅掉。
所有占据窗口的枪手同时做了这同一个动作。
鲲鹏听着对面的动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听动静像是在搬家或者拆房。他忽然挥了挥手,和部下全退回了店门里。退回店里的鲲鹏看看仍簇拥在身边的人,忽然猛给了手下一巴掌:“要打了!没看出来吗?!”
这时,果绿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鲲鹏!你不是放话要拿天星老魁的尸体当大礼吗?现在我们活蹦乱跳到你跟前了!”
鲲鹏连忙看了看镇外的马道,一边荒凉,鬼影子也没有。他看向另一头,军营门外的哨兵在果绿发第一声时便逃进了门里,锁上了大门。鲲鹏愤怒地瞪着窗口伸出的枪口,那边屋里光线暗,他看不到更多,他的愤怒里也夹杂着惊惶。
果绿又吼:“别着急上火的,老魁还在睡呢,你不值得扰他瞌睡。死期还没到,你还能捞顿晚饭。”
鲲鹏瞪着窗户,嘴里却轻声跟身边的手下说话:“全镇搜,一准是到了!凭他的人枪才顶我们四分之一,敢这么起刺?”
手下连忙带人去了。鲲鹏打起精神,对那边叉了腰:“果绿,你个孙子辈的!好几十的人了跟个乳臭未干的混,在军统也升不上去,我替中统送块豆腐给你,撞死算了!”
鲲鹏等着对方继续跟他口角,但那厢再也没声了。
果绿从窗口边退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好极,这家伙死定。大庭广众,军统中统地乱叫,别说现在交恶,就算平时杀他也师出有名了。”
“现在,该吃饭了。”果绿指了指阿手,“你去做,我付过钱了。”
鲲鹏和他的人在烈日炎炎下监视着那栋土楼,那地方非常要命,制高点威胁全镇,狭小的窗户则让它像个地堡,它的存在迫使鲲鹏们随时要保持着一个高度紧张的战争状态。
派出去搜索的人终于回来:“什么也没找见,站长。”
“没可能。那小子心眼儿多,准是窝在哪儿了。”鲲鹏恨恨地看一眼对面的楼,“真他妈的,老早该把这地方端了。”
“趁着现在咱们就把它端啦?”一个中统煽着风。
“蠢货。它那墙厚得机枪也就啃层皮,要硬端咱们人先完一半,那还是说湖蓝那帮人不在背后咬我们。”鲲鹏擦着油淋淋的汗,“早知道调门炮来。”
“军营里有炮。咱抢?”那名中统瞎出着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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