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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瞪著离冷,他怎麽也想不到师兄竟然会做出鸡鸣狗盗之事!
“师兄你你你……”
离冷道:“史官通融,须尽早归还。”
“……喔。”月析柝呆呆应一声,垂头翻看史簿。
离冷在他旁侧一并观看,读到要处,干脆夺下书簿自行翻阅,管不了月析柝目瞪口呆僵在一边。
史官的职责是记录国家大政和帝王言行,以备查阅规诫。但是,史册上大多记载朝堂要事和帝王起居注史,鲜少涉及将相朝臣之事。
翻遍了全书,关於云公文素的记录也只得只字片语。但这之中,已披露不少线索。那新任学士乃是云文素亲传弟子,尉公泽。
当日,离冷月析柝前去拜访现任学士尉泽。
第二次来学士府不免熟门熟路,令领路管家倍感讶异,月析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乖乖走到後头,不再乱窜了。
学士府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大约能知道尉泽如今是皇帝眼前红人。月析柝本担心他和离冷要等到日落西山才能见得到这位满腹经纶的学士,不想一报云公名头,立即有管家领他们前往偏厅。看来,这俩师徒的关系很是亲近。
偏厅已有人在了,远远望去就能见一水湖蓝。
那人一身锦袍文官打扮,蓝袍上团花锦簇绣金描银,却不觉突兀,青丝高挽,削肩瘦腰,眉目清秀,面上沈静,一副饱读诗书的温和相貌。
见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佩剑青年,他一愣,随即迎上:“两位公子,幸会,下官尉泽。”
月析柝搞不来他们读书人这套,一抱拳,脱口就道:“尉大人你好。我和师兄受人……之托找你想请教些你老师云文素的事。”
“老师?”提及云文素,尉泽神情一黯,道,“我公事缠身不能前去参加他老人家丧葬,实乃过失,不仁不义。”
月析柝赶忙摆手,急急忙忙说:“没这回事,你先别自责。若这事成功解决,你就能摆脱这不仁不义的名头啦。”
尉泽诧异:“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和师兄此次前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
尉泽被月析柝一番没头没脑说得云里雾里,直到他将云文素尸身无法入土为安之事始末说出才大致了解一二,当然长柳一事月析柝未曾提及。
“竟有这等事?!”尉泽大骇。
离冷道:“故特来此,万望相助。”
尉泽沈吟片刻,视线在离冷月析柝二人之间逡巡不定,道:“既是如此,信你们一回无妨,若是你们欲对老师不利,我绝不善罢甘休。我能帮得了什麽?”
“你想一下,从前有没有跟你的老师特别不对盘的人,比如说公开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的什麽官之类?或者说扬言威胁他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这样子的人?……”
月析柝一口气举了许多例子,说得口干舌燥,却见尉泽皱著眉摇了摇头:“没有。老师为人处世都很完满,朝堂政敌见面也彬彬有礼。”
“会不会那些个政敌其实是阴险小人,喜欢背後捅一刀这样?”
尉泽额上挂三条黑线,道:“这我也不知……但就我所知,老师任职期间就算意见与人相左,大家也都是和和气气商议,绝无可能争辩得面红耳赤。手下的文官有时候会打打笔仗,不过那几乎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就没有那种耀武扬威的大坏蛋吗……”月析柝讷讷。
尉泽蹩起眉峰,在厅内来回走了几圈,忽然收住脚步,急道:“有!”
“什麽什麽!”月析柝来了精神,亮了眼。
“从前皇城出过一件大案,是老师一手查办,左相亲信宋氏一族满门抄斩。宋三少爷侥幸逃过一劫,临走前放话说定要找老师讨回这笔血海深仇。当时学士府是上下都惊慌了一番,可後来宋三少爷再没出现,这事也不了了之。”
“难道是这个宋三少爷在作怪?”月析柝纳闷地道,“你有办法找到这个宋三少爷吗?”
“这是不可能的。宋三少爷原本就应是个死人。老师後来撤除了他的缉令,想来如今该是在某个地方隐姓埋名生活。”
离冷道:“可否调出当年卷宗过目?”
“这,”尉泽顿了顿,“卷宗我恐怕是调不出来了,但是有公文,你们可以凑合看一下。事实上,公文记得很简单,宋氏一族恃宠而骄,不但鱼肉百姓,还暗中与外敌勾结,妄图谋反。这自然是杀头的大罪,不足为奇。老师虽就满门抄斩一事上奏认为无辜之人也牵涉其中,但皇上太生气了,连左相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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