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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嬉笑,异乡温情的雪夜……他抱着吉他为我弹唱我们之间的歌——《偏偏喜欢你》,我则倾尽全部心血地为他写诗……
曾经,也是在这样一个融融的春日午后,他温柔地牵着我的手,深情地凝视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晔儿,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春日北高峰上发现了一块稀世的远古青玉。虽然不如世俗的黄金珠宝的艳光回射,可是晶莹、剔透、典雅而富有灵性。怎么可以这样地让我心疼,让我爱怜?即便那未经雕琢的棱角常常深深刺入我的手心,我居然也绝不愿放手。只因为我深深知道,失去了,我的一生都不再有意澹蹦鞘焙虻?
天蓝得深情,云儿悠悠如心,西子湖的清波脉脉显漾起柔柔的韵味。春日燕园竟可以那样的美妙!
曾经,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夜晚,略带微醺里,他吐露了深藏心底的忧伤往事。而我,泪眼里,握紧他的手,承诺今后种种,无论多少坎坷、多少险阻,我必与他同在,我的心与我的爱必为他永远的支持。我至今清晰地记得他眼里闪过的泪影在幽暗朦胧的灯光下感染了我每一根纤弱的神经,我几乎是虔诚地用我全部的生命与爱作了一生的誓底。
可是……唉,往事如梦……不要再想了!我无力地对自己说,并且竭力甩甩头,想将他的影子从我的脑海里赶走。戴上耳机,按下放音键,耳机里传出的还是那首《偏偏喜欢你》,仿佛又见他深情专注的目光,仿佛又聆听他忧郁磁性的嗓音……不!不要再想了!我关上随身听,床头他的相片却映入眼帘。宽宽的额头,睿智而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线条鲜明的唇,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我闭上限,把头埋入毯子里,可那绒绒的毯子上分明闪着他的影子——那是他在去年冬天来临前怕我夜里会冷,特意从上海邮寄过来的。床尾书架上摆着好几套他为我选的学习资料和情人节时送我的《马语者》。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他用奖学金为我购置的毛外套,指上套的是他在我二十岁生日送的白金戒指……我的生活中似乎处处都是他的影子。我们本来如此相爱的,可是近来他究竟怎么了?算来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几封只字片语,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变心的前奏!可是,每当室友问起他,我清楚地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绞。那是怎样一种一触不可收拾的痛楚啊!
后来远去上海求学的他——曾与我那般灵犀相通的他居然没有丝毫的感应!说什么“今后,我要你的生命里只有欢笑,没有泪水”,说什么“你是我今生最终的目标,只要与你共渡,今生便已无憾……”可叹原就是浮萍相聚,情缘易老!我咬着唇,不想让泪再次弄湿我的脸颊,走回窗前。
天色忽然暗下来,风卷起尘土飞扬,雨起初飘飘洒洒的,接着便开始密集起来,仿佛织就的一张网,而我就在这样的网里挣扎。我想逃避,却怎么也逃不开。
唉!我对自己投降。锁上门,我决定去收发室走一趟。虽然明知道等待我的可能是又一次痛楚的失望,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却依然执拗要我起身。
孤独地走过那条长长的泥泞小道,我没有打伞,长发全都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停在信箱前,我踌躇了,心无端由地抽痛,怕打开的信箱里没有我的信,徒留失望,又企盼他的信在里面急切地等我。那一种矛盾挣扎几乎将我撕成两半。而我终于还是要打开它的,不管打开的是不是潘朵拉的魔盒!
信箱里安静地躺着三封信,却没有一封是他的。第六天了,离我寄给他那封寄托深深思念又带着明显哀怨的长信已经第六天了,他却依然杳无音讯。这六天来,每一天都好像一个世纪的漫长。我等待,等待,却一次次在失望里心痛,在忧愁里沉溺。没有电话,没有回信,等侯几乎把我折磨疯了。可是,我的他,怎么可以这么的漠然?难道我已不再是他最在乎的宝贝,最心疼的小天使……泪滑过面颊,与发梢的雨滴一起滴落下去,我的心在一片望不到边的海洋里浮浮沉沉,我挣扎却无法呼救。咬咬唇,我关上信箱,失望痛楚后是无止境蔓延的绝望。缘尽了,我为何还要如此苦苦追寻?为何不可以洒脱地甩甩头,把一切悲喜忧愁前尘往事都甩到身后?他们不是说“大学的恋爱就是过家家,今天和你,明天可以和他”吗?他们不是说“现代商品社会,爱情实在是奢侈品”吗?我为何不可以……为何不可以,哪怕淡忘他一点点,少爱他一点点?
我疲倦而机械地往回走,雨更大了,打在脸上似乎有些疼,可是我不在乎!我有什么好在乎的?当初的他会脱下外套;为我撑起一片晴空,任雨水湿透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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