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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任瑶期在与萧靖西下棋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两人正战得难分难解。兴致激昂,萧靖西突然手下一顿,皱眉看着眼下的棋局微微沉吟。
任瑶期不动神色地低头饮茶。
片刻后。萧靖西手中白子落下,抬头看了任瑶期一眼,脸上有些似笑非笑:“任五小姐果然厉害,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任瑶期轻叹一声,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不过她这一局布置得精妙,萧靖西现在就算发现了,也为时已晚。
片刻之后,任瑶期拈着手中的棋子。笑问道:“还有下下去的必要么?”
萧靖西看着任瑶期眼中含着笑意:“你从未想过要赢却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他又低头看了看棋盘,点头道:“这一‘劫争’之局布置得果然微妙,我竟是从未见过这种局面。一时片刻也想不出化解之道,到真的是平局了。”
见萧靖西承认是平局,任瑶期松了一口气。
轮棋艺。她比不上萧靖西,所以只能投机取巧了。
“我也是曾经在一本残破的棋谱上见过,今日不过拿出来用用。”任瑶期笑道。
“可是之前已经说了一局定胜负,这下可要如何是好?”萧靖西修养极佳,被任瑶期摆了一道依旧不生气,笑吟吟地问道。
任瑶期本就不想与萧靖西分出来什么胜负,祝若梅不是她的人,她决定不了他的去留,一切全看他自己。而韩家的事情是她心理的一根刺,在真相大白之前她不想说什么,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任瑶期正要说话,那边萧靖琳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没有上漆的原木托盘,托盘上是一只龙泉窑莲瓣纹碗,等她走得近了任瑶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
萧靖琳将托盘直接搁到了还未收起来的棋盘上:“该喝药了。”
萧靖西看着那药碗无奈道:“怎么是你送来?”
“因为他们送来你不会喝。”萧靖琳直接将药碗端起来递到萧靖西唇边,实话实说地拆台。
萧靖西偏了偏头想要避过,萧靖琳皱眉:“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难伺候,吃个药都扭扭捏捏!一口就下去了!”
萧靖西抽了抽嘴角,看向对面忍着笑偏过头去的任瑶期。
萧靖琳不管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喝药的问题,而是失礼不失礼的问题。
知道萧靖琳固执地性子,萧靖西接过药碗,缓缓饮尽。
萧靖琳接过空碗放回托盘,才转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小纸包放到了桌上:“松子糖。”说完她也不看萧靖西是什么脸色,径直就走了。
萧靖西看着眼前的那包糖一阵无语。
抬头看见任瑶期嘴角的弧度,萧靖西不由得摇头失笑。
他反而大大方方的将那包糖解开,递给任瑶期:“你别见怪,靖琳她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嘉靖关,已经许多年没有回来了。”
在萧靖琳眼中,萧靖西还停留在许多年前的时候的样子,而她这个妹妹反而成了姐姐。兄妹多年未来往,萧靖琳也是想要与萧靖西搞好关系,才从云阳城来了白龙寺。
只是她常年在军中,除了身边几个近侍以外很少接触女子,所以她缺少了一般女子的细腻。
任瑶期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她捏起一小块松子糖放进了口中,缓缓咀嚼。
萧靖西将松子糖放到任瑶期面前,自己并没有吃。
只是被萧靖琳这么一打岔,任瑶期突然觉得萧靖西这个人亲切起来了。
当然,萧靖西一直都是表现的平易近人,温和宽容的。不过任瑶期还是觉得萧靖西有些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虽然美好得让人忍不住心生仰慕,却总少了些有血有肉的真实。
有风吹来,有淡淡的药香飘了过来。难怪上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身上也有药香味。
不过萧靖西有一种魅力,能让别人在与他接触的过程中忽视他身体不好的事实,只被他的风采所倾倒。
任瑶期也差点要忘记萧靖西是个病人。因为他身上掌控者的气势太强了。
这时候,又有响动声往后院这边来了。
任瑶期抬眸,正好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步一跳地往这边来了。
任瑶期眨了眨眼看清楚了之后不由得一愣,是祝若梅……
祝若梅因为断了一只脚的胫骨无法正常走路,他双手是支在一个铜盆的三角支架上,以支架代替拐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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