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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望着他,没有眼泪,淡然地问:“蕊儿她好吗?”
“娘,随了艺儿离开这里!”罗艺要背义母离开。
秦夫人端坐不动:“艺儿,你不恨娘吗?昔日在你义父面前,是娘说你的坏话,害你挨打受罚。”
罗艺摇摇头,笑道:“是娘把宝贝女儿嫁给了艺儿。娘不走,艺儿也不走了。”
秦夫人笑笑,摸摸罗艺的头顶,叹息道:“是个聪颖的孩子,彝的嘴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就不会到了死,也没听到他爹的一句赏识的话。”
眼泪汹涌而出,罗艺忙去劝慰,秦夫人哽咽的止了泪说:“艺儿,容娘去更衣出来。”
秦夫人进到后堂,许久没有动静,罗艺心里奇怪,再追去后堂时,秦老夫人已经挂在了房梁上。
罗艺痛哭失声,所有的一切都是大隋发兵导致,他满怀的仇恨都在给义父义母和秦彝大哥报仇,回到燕山后兴兵卷土来伐大隋。
他在黄河岸打退大隋几路大军,又同杨林对面。
看到逼死秦彝大哥的杨林,罗艺怒火中烧,两军阵前打得你死我活,不分胜负,但杨林手中一根囚龙棒,毕竟不如他的罗家枪枪法高明,一根枪上翻下挡,就封了杨林的上路。
这时大隋老将韩擒虎亲自上阵来劝,拦住罗艺说:“你在此为何打仗?陈后主已经在大隋的京都里饮酒作乐,只是他那个妃子张丽华被唐公李渊杀了,他新宠信了旁的妃子。你们的皇帝都臣服了,还舔脸向大隋皇帝讨个官职,你是为谁再打仗?”
“我为了我爹和大哥报仇!”罗艺口中不服,挺枪直刺,心却动了。他为了什么?爹爹和大哥又是为了什么去死?
两军对垒,各自紧张。
忽然间明黄色的旗幡招展,大旗下打马过来一位明黄色袍衫没有穿戎装的人。
“皇上,皇上不可!”无数人在阻拦。
这就是大隋开国的皇帝杨坚,罗艺在马上望着这个人,气宇轩昂,一股凌云之气飘在眉目间。若比起那日日眼眶乌黑哈欠连天的陈后主,却是眼前的人更向皇帝。
“大哥,不必理会他,待小弟擒了他,让他去地府里去为父兄寻仇!”杨林催马要上,杨坚催马上前拉住他的马缰,二马错镫时挥手一鞭抽在杨林的背上。
“大哥!”杨林惊叫,满是怒气和不服。
杨坚悠然信马来到罗艺的马前,他没有兵刃,没有披盔带甲,气定神闲地说:“打仗,就有死伤,何况两国交兵?令尊太宰老大人和令兄秦彝将军,是为了南陈那个昏庸的后主而死,而不是被我们杀死!”
罗艺咬牙,他仿佛从这只身犯险的皇帝身上看到了大哥秦彝昔日的风采,心中为之一动。
“罗将军,你可知道我们在哪里寻到的你的国君?在井里,一个枯井里。我们大隋的军队进金陵城如入无人之境。你们南陈沿江的守将,因为痛恨朝廷的腐败,已经望风披靡尽走。你们后主不谙军事,又懦弱胆小,我打隋百万大军压境,萧摩诃大人打开了朱雀门,我们长驱直入。那位袁宪大人是条汉子,他知道规劝后主亡国也要有个帝王的风范,请皇上去正襟危坐,从容面对。呵呵,呵呵,你们的陈后主呀,他哪里有这骨气,他带了张丽华和孔贵妃,躲进了井里。大隋兵马入宫,朕的次子杨广搜宫,发现了井中有人,黑魆魆不辨五指,就要往下扔石头,这时候里面的哭求声不断,士卒用绳子往上拉,竟然发现你们的皇上把自己和张丽华、孔贵妃捆在一处不离不弃,呵呵呵呵。千古奇闻呀!啊,罗将军,你猜,这口井,时候大隋的士卒给起了个什么雅号?”
罗艺听得面红耳赤,杨坚笑道:“‘胭脂井’,士卒们戏称为‘胭脂井’。如此的君王,你们保他为何?可值得为他送命?秦彝将军在两军阵前自刎殉国何其英雄,你们皇帝呢?吓得双腿打颤尿了裤子,跪了求贺若弼将军千万不要杀了他。朕留他一命,他反来向朕讨要豪宅养生,讨要官职,有个名声,简直是没心肝!”
见罗艺无语,一身素袍披麻戴孝,分透出少年风流俊逸潇洒,杨坚说不尽的怜惜,满是爱才之意劝他说:“罗将军再去想想,明日再战不迟。”
风雨之夜,罗艺在帐内读兵书,进来一位一身黑衣斗笠的人,看不清面目。
那人走到他的灯下,他惊了,果然没有看错。
自此,他答应了隋文帝的招安。直到大隋的皇帝三请四求,派来无数大臣求和,答应他自立北平王,王位世袭,可以独自招募兵马,对大隋朝廷听调不听宣,罗艺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