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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大哥,三弟,让你们受苦了,”图那一面给二人松绑,一面说道,“可是,我若不这么做,怕你们不来呢。我晓得二位方才在想什么,涂……图那用这种方法请二位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听图那说着,二人头上的布也被除下,活动了一下筋骨,揉了揉眼睛,看到的是周围站满了蒙古人装扮的士兵,以及高高坐在帅位上的大将。
卜、韩二人虽说不是贪生怕死之徒,纵然在敌营阵中也是毫无惧色,可无奈于今日竟是被结义的兄弟绑来这里,惊诧自不必说,单是这心里的种种失落,竟让二人一时间愣住了。
“二哥……”韩忱鹳似还是不信眼前看到的,“你真真儿地投靠了蒙古人么,难怪你之前和我们说那样的话……”
“还要和他说这些么!”卜远猛然大吼,“他哪里投靠了敌军?他本就是蒙古人!枉费了我们和他结拜,到头来却是敌军!什么降与不降的,那不过说说罢了!岂能归顺敌人!”说罢,猛然冲向旁边的一名元军,伸手将他的佩刀拔了出来,旋即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你疯了不成!”图那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过去将刀夺下,狠狠掷到地上,“大哥休要冲动,且听我说……”
“混蛋!”
卜远一拳下去,正中对方前胸,但图那是何等功夫,自是归然不动,倒是对方被震得后退了几丈。韩忱鹳此时也明白过来,方想挥刀上去,却立时被元军死死按了下来。
“驸马,你看这……”坐在上首的史天泽有些不自然。
图那笑道:“丞相不必担心,兄弟间练练拳脚,自然没有什么的,”说罢,转向那些元军,“你们都退下罢。”
“是!”元军立刻退出帐外,但都守在门口。
卜远冷笑道:“原来是驸马,当真失敬了,——想来我们也是高攀,竟与你结为兄弟,岂非我们是没有眼的?”
“大哥,三弟,你们且坐下听我说,——就算要杀了我,也要让我将话说完,刽子手若不能让犯人做个饱死鬼,也是要被冤魂缠身的,”图那十分平静。
卜、韩二人虽极不想理会眼前的事,却也奇怪得很:怎地结义兄弟竟成了敌国的驸马,委实让人惊奇。想着,也就勉强不再说话,且听对方解释。
图那道:“大哥,三弟,你们该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罢:但凡百姓能过上安定的日子,这天下才是真的太平了。可如今却不是这样!且不说那些贪官污吏鱼肉乡民,只说这四面八方的暴民,你们晓得是哪里来的么?”
韩忱鹳没好气地:“小皇帝顶个鸟用!老百姓吃不上饭,不成暴民,难道去做打家劫舍的草寇么!”
图那笑道:“这不就对了么?哎,你们看,这个字念什么?”说着,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飯”字。
卜远皱了皱眉:“这不是‘飯’么?”
“那这样……”图那说着,将“食”字抹去。
“‘反’?”
“正是如此!有‘食’便成‘飯’,无‘食’便成‘反’!百姓们没有了吃的,不成暴民、草寇,难道要眼睁睁地饿死不成!现在宋人的朝廷是谢太后听政,文天祥等忠臣报国无门!再去看看边疆,大食、大秦、女真、波斯,个个都想分这杯羹,哪一个想过要把这‘羹’聚起来了!”
卜远再次冷笑:“难道你们蒙古人就没杀过中原人?”
图那深知劝降一事实为不易,若不说些掏心窝的话,是难以将听这些话儿的人劝服的。
——若想劝得亦兄亦敌的人归顺,便更是难上加难!
“蒙古人是杀过中原人,所以才要赎罪的,”图那叹道,“宋人的朝廷现在四分五裂,哀鸿遍野。大哥,三弟,你们的家人都在襄阳罢?且不说家人会怎样,只说我们打将进来,徐子成定会弃城而逃!什么‘唯贤是举’的条令,一派胡言!他这样的人竟都能被派来守一座城池,足见宋廷现在是上管不了官,下管不了民!良禽择木而栖,你们现在停的是一株枯木!愚忠!宋太祖的丰功伟绩是该世代相传,那唐太宗也是个好皇帝,可他们的子孙又哪里得了民心了?眼见子民任人宰割,都为俎上鱼肉才甘心?宋廷已然分裂,本就聚不了多少兵马,更何况还有这些边疆小国的欺凌。你们若真为宋人百姓着想,就该真真儿地让他们过上安定日子!”
“……什么都没有,难不成就让我们投到你的麾下?恐怕……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卜远沉声说道。
韩忱鹳也说:“有许多银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