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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方才转醒。
怀风一张眼,见日头已然高悬,自觉在别家府上如此高卧实是失礼,赶忙起身着衣,屋里便不免有些响动,外头的人听见,隔着门道:「公子起了吗?」
怀风过去开了门,便见千锋端着盥洗用的一铜盆水进得屋来,「公子先洗脸罢,饭这就端上来。」
放下铜盆便去叠整床铺。
他已是一家之主,却仍旧如旧时般亲自过来服侍,怀风惊讶之余也不免甚觉欣慰,过去洗了把脸,正要取梳子梳头束发,千锋已然站到他身后,「公子,我来。」
拿过梳子为他整束起来。
头发疏到一半,海棠才急匆匆进了屋来,见怀风已有人服侍,微微一怔,待看清是千锋,不由抿嘴一乐,「这下可好,少主有人服侍,我这几天可要躲懒啦。」
欢欢喜喜又出去了。
第一一零章
千锋一心要尽地主之谊,将马场诸般琐事都交与了五姐千珑,用罢饭便陪着怀风去看马。
他家上好的马匹都是在庄子后头单独养着,白日里放去草场上吃草,晚上方赶回圈中。
这时日头高悬,十来匹骏马便在草场上撒着欢儿地奔跑玩耍,五花、枣红、靛青……毛色各异,却均是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
这样的好马,怀风有生以来统共见过的也不过区区数匹,却不料今日大饱眼福,眼中所见,匹匹都是不下于雪龙驹的极品,一时间眼睛也不够用了,看了这匹看那匹。
这庄子后头的草场尤为广阔,除了这十来匹神骏,另有成百上千的良驹在此放牧,一个个也是膘肥体壮,奔跑起来势如疾风,但与这十几匹一比,终不免便要逊上一筹,怀风又哪有心思分神观望,一双眼只在那十来匹上打转,瞅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方指着其中一匹问道:「这一匹可有名字?」
他所指的那一匹马色做纯黑,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若与雪龙驹站在一起,正是一对黑白绝配,一般的头颈高昂、胸廓深长,长长的颈鬃随风扬起,端的漂亮异常。
千锋一看便笑了起来,「公子可真会挑,这匹马来头可是不小,它爹便是大宛的汗血宝马,母亲却是得自大食的良驹,我爹几年前去西域贩马时自大食人手中买来的,同雪龙驹正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名叫黑里俏,乃是个极温驯的姑娘家。」
说着一催□坐骑,「公子等等,我去套了来给你。」
他是马场之主,所用坐骑自然也非凡品,当下便窜出老远,挨到那黑里俏身边,手上套马圈一出,套住了黑马脖颈,眼见那马挣扎两下后安静下来,一旁便有马场伙计上前,取了全套鞍具装上,牵到了怀风身边。
挨到近前,看得越发真切,怀风越看越觉欢喜,前后左右打量一圈,拍拍这儿摸摸那儿,只觉手下皮毛细滑油润,肌骨匀停紧凑,再耐不住心痒,翻身上马,轻轻一夹马腹,跑了起来。
这万安马场不愧是北疆第一大马场,端的是骏马如云,怀风住下两三天,堪堪将马场转到了一小半,已然见了众多马中珍品,日日换着样儿的骑乘,大有乐不思蜀之意,这一路北上以来所受的种种惊惧担忧至此方始尽数消弭于融融春风之中。
这日那十几匹良驹都已骑过,怀风比较来去,仍是对那黑里俏情有独钟,他伤势已渐无碍,不怕马背颠簸,便策马好生在草场上驰骋了一圈,待身上见汗方返回庄子,远远地便望见庄子门前十来骑军马,马背上一水儿的镇北军兵士,当头一个铁盔雕翎,看衣饰还是个品秩不小的昭武校尉。
怀风当下大吃一惊,一勒马缰变了方向,从庄子后门溜了进去,捉住个庄中伙计问道:「庄子门前怎的来了那许多兵士?」
这伙计是专门伺喂那十几匹良驹的,做事多年,十分老道,因极得岳家姐弟信任,说话便也无甚顾忌,又见是贵客问起,便一五一十道:「阴公子不知,这镇北军近两年与北燕交战时战马损耗极大,便时常向咱们马场买马,本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相得宜的事,偏被冀州知府陈承泽晓得了,说甚大宗军马买卖需由北路转运使批了引子方可行得,似这般直买直卖便是一条私售军马之罪,按律当问罪抄家,念在镇北军此举也是护边守国无奈为之,咱们马场亦是于社稷有利,罪就不问了,罚却不能免,硬是要场主补了一大笔税银上去,比起马市上零散交易还要高出两成,明摆着是来敲咱们竹杠,场主一恼,便说再不做这赔本买卖。这不,镇北军又来买马,一开口便要三千匹,场主哪还肯卖,只不过民不与官斗,不好当面拒却,便推说出门去了,家中无人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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