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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关上大门,杜迎风靠在门上,目光又冷又沉。
景王赵钰……
白若离听了门守的通报,从药庐里匆匆赶来,看见杜迎风靠在大门上,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略微寻思了片刻,转身朝门守吩咐道:“今日我不看诊,你将大门紧闭,有人问起就说我出远门去了。”那门守得了命令,躬身去了。
白若离信手从少年怀里取来锦匣,打开一看,瞳孔微的一缩。
“‘鬼纹刀’果然名不虚传,白某真心佩服。”
杜迎风收起眼底的阴霾,朝锦匣中望去一眼。
一株赤红色的药草,静静摆置在丝绒衬垫上。
白若离见少年有些心不在焉,试探道:“你那相好的没有回来?”
杜迎风一摆手,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想是临时有些事情,不方便脱身。白庄主,不知我们何时可以开始?”
见其不愿多谈,白若离也不继续追问下去,朝他答道:“我还需准备几味药材,今晚膳后你来药庐找我罢。”
杜迎风点了点头,与他告辞,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房里,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思索着事情。
期间那绿衫婢女进来送过两次饭,杜迎风味同嚼蜡,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动。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他略微收拾了一下,就推门出去了。
杜迎风进了药庐,发现白若离已将屋中随侍的小童遣散,正中一张长桌上摆满了药材和医具,桌旁的软榻上至少铺了七八层的厚褥,两大桶清水被搁置一旁,咝咝冒着热气。
杜迎风见这阵仗,心下吃了一惊。白若离见他神色有异,也不开口解释,只是示意他到软榻上去。杜迎风和衣躺下,静静等着对方为他施针敷药。
“开始之前,我需要向你说清楚,接下来的过程中你需要全程保持清醒,这样我才能够精确把握到你的脉络走势。”见对方点了点头,白若离又接着道:“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如果失败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白庄主不要有所顾虑,真的治不好也是天意。”杜迎风目光微斜,朝他笑道:“我不会真的去散播谣言,说你是庸医的。”
白若离嘴角抽了一下,对那张利嘴真是恨得牙痒。
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白若离轻描淡写道:“你知道便好。”继而为他诊脉,一边查看他右臂伤势,一边说道:“这筋脉有些已经坏死,有些欲断不断,在续脉之前,我需要将你手臂上的筋脉重新打断。”
杜迎风听他这话也是在理,便又点了点头,“一切就有劳白庄主。”
白若离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以为他不晓得其中厉害,提醒道:“火焰果不能与其他药物共用,是以不能给你上止疼药,期间的痛楚,你必须生生忍受。”
“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痛算什么,白庄主尽管放手去做,不过……”
少年将话锋一转,道:“劳烦白庄主为门外之人送一件御寒衣物,晚间寒气重,在外面呆久了,怕是不好。”
白若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他轻叹一声,从柜中取了一件披风,为药庐外的人送去。
雪止风停,月色皓然。
杜霜城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继续听着从药庐内传来动静,半个时辰已过,里面除了少年粗重的喘息,全然没有任何声响。
杜迎风躺在榻上,紧咬牙关,眼睁睁看着白若离用刀刃剖开他右臂上的皮肤,再用一把银色小剪将坏死的经脉一条一条剪断。汗水好像蜿蜒的小溪,从他额际流下,他的手指嵌进湿漉漉的褥子,硬是没有吭上一声。
世人皆知白若离医术高超,又有几人知他医人的手段惨不忍闻。
见少年将自己唇瓣咬至渗血,他轻叹了一口气,心下也是怜惜。“叫出来也好,哭出来也罢,如此倔强又是为何?”
见他紧咬唇,一声不出。白若离摇了摇头,取来一方汗巾叫他咬着,然后转身从桌上取来一只装着暗红色液体的水晶瓶子。
当下一波的痛楚排山倒海的袭来,杜迎风从喉咙里逸出一声闷哼,左手抬起向空中抓了一下,又无力的垂下。
三九严寒,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身下的褥子已经湿了好几层。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抵御痛苦的过程中被抽离,少年侧过脸,看到自己右臂上的断筋在火焰果的汁液的沁入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像一条条丑恶的爬虫。
疼痛越来越剧烈,到了后面,整只手臂如同被放在火上慢慢炙烤,痛到极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