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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壁愣了下:“哥哥怎么了?”说着要进屋去看,方婆子忙拦着道:“别进去带了寒气,你且先去寻郎中,胡同口萱草堂离着近些,这心口疼的毛病我也常犯,就是他家瞧的。”
说罢掏出些碎银子交给画壁,催促她赶紧去请人来。
画壁也不好再坚持,忙转身又出了门去。
不多一会儿画壁便请了萱草堂家的郎中提着药箱子过来,这才进了屋,郎中给画虎切了脉,又看了面色,一旁的方婆子将一块崭新的碎银子递过去道:“劳烦大夫辛苦,你看这家都是女人,年纪轻轻不济事,这位可是家里头顶梁柱,诚赖大夫可给开个好方子出来。”
那大夫瞧了眼银子,同那方婆子目光一交,随即神色一动,将那银子揣进怀里,咽下口中原本要出口的诊断:“药再好,只怕也难医难治之症,药在下尽力开,好不好,只看他造化了。”
一旁胡桃儿捏着帕子便呜咽了起来,方婆子忙一旁好言好语的安慰,又指派画壁去端了茶点来谢大夫。
等画壁回来啦大夫已经开好了药,收拾了药匣子告辞出来,画壁一路送出来,门口忍不住问道:“大夫,我家哥哥真个是治不得了么?”
那大夫看了眼画壁,神情晃过一缕怜悯,却道:“节哀吧。”摇摇头便告辞而去。
画壁送了郎中出来,回转了家中来,正想进屋去看一眼哥哥,又被方婆子拦阻在外头:“璧丫头赶紧去把药煎了来,我已经起了炉子了,可怜你家留着你嫂子同你,只怕做不妥当,你放心,我这里头帮衬着呢,你赶紧去吧。”
画壁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推搡出去,心里头着急,却也知道吃药要紧,只能赶紧去一旁煎药。
二十六章 诡辩
方婆子这边又转回屋子来,正瞧见胡桃儿从里头捏着帕子出来,问道:“如何?”
“郎中扎了一针倒是醒过来了,只是嚷嚷心口疼的利害,他妹妹呢?”
“让我打发去煎药了,一时半会进不来。”
胡桃儿疑惑道:“妈妈不是同我说要由着不管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让她找郎中,还让她煎药?”
方婆子嗤笑了声:“娘子这是等不及了?那也得一步步来,管叫你得偿所愿就是了。只如今,面子上功夫可不能不做,一会还得让小丫头来瞧瞧清楚,回头外面问起来,也能有个说法不是?”
胡桃儿道:“话是这么说,可你看他那样子,不言不语的,让那小贱人瞧见还不生疑虑?”
方婆子道:“所以趁着这会儿你赶紧同你那男人说些好听的,哄了他把今日的事隐瞒下去,后头你我才好行事。”
胡桃儿沉吟半会,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呻吟,方婆子捅了捅她,冲她怒了努嘴。
胡桃儿这才又转回身去进了里屋,正瞧见画虎颇有些艰难的想要去够床头边的茶水。
她忙上去在粗瓷碗中倒了水,服侍着画虎喝了几口,又扶着他躺下,道:“官人可有觉得好些!”
画虎喘了口气,看着胡桃儿道:“你我也算是多年夫妻情分,不想你居然做出这等没脸的事,我没有你这么个下贱的老婆,休要你假惺惺来!”
胡桃儿捏着手里的帕子,眼眶一红,那眼泪便止不住流下来:“官人如今只怕是奴家说什么都不信的了,可奴家又有什么法子,你一日日在外只知道辛苦,殊不知那张大户生的膀大腰圆的,又是个有财势的,奴家一个女人家连只蚂蚁都撵不死,如何能挣扎的过?”
画虎一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知这里里外外一条街的屋子哪个不是那张大户家凭租的?谁不得瞧着他眼色行事?他若是用强的,你让奴家能如何?”
画虎将信将疑道:“莫非,你是被他逼迫的?”
胡桃儿扯着帕子一个劲抹泪,哭得是梨花带雨的:“要不然官人以为呢?奴家好歹是嫁了人的,也知道三贞九烈的妇德,可这世道偏容不得什么贞洁,官人自然不用怕,回头等好些了再花些银两寻一门好亲事就是了,奴家原本就是娼门里出来的,说什么官人也不会信,奴家等侍候你好些了,便等你写个休书就是了,左右不过是被人逼着回去糟践罢了,只求官人念在往日情分上,心里记着些便好。”
画虎被她这么一哭心里顿时软了下来,又听她这么一番话下来,更是心疼不已,想过来安抚又力气不济,只好道:“你休要再哭了,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你莫哭坏了身子。”
胡桃儿兀自哭道:“奴家命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