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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里。
“这孩子可是极喜欢你呢。”千秋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向床边道。
“我们兄弟情深,又关你什么事?”白无痕没好气地回道。
千秋扬了扬眉,低声重复:“兄—弟—情—深—吗?”一字一顿,他在脑海里咀嚼白振羽临走时暗沉的眸色,弯了弯嘴角,心道,那种独占欲恐怕不只是兄弟之情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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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边。这厢千秋与白无痕斗嘴不休,那边白振羽也到了白银的书房。
白无痕这几日虽然生病,但补了不少,胖了许多,神色也好看不少;但白银却恰恰相反,颧骨凸起,脸颊消瘦,明明没有生病,却比那生了病的人还要狼狈憔悴。他已然将白无痕的病全算作了自己的责任,日夜不眠,心烦意乱。从这一点上,与白振羽倒是出奇的相似,倒不愧为父子了。
不同于白振羽能守在白无痕身边照料,可以稍许减轻些忧心,因担心触及白无痕的心伤,白银这些天是不敢在他面前露面的,是以,更是焦急烦躁。
白银听到敲门声,抬头便见白振羽推门进来,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无痕……怎么样了?”
白振羽心情闷闷的,但未免让父亲担心,还是强打起精神,笑道:“吃了千秋先生带来的药,已经好多了。大哥身体本就硬朗,那日不过是天气骤变,又有心结才染了风寒,病症来得虽急,但并不严重,再静养些时候便是。”
“静养?”白银低声呢喃,有些苦恼,他可是看着那孩子约了风扬比斗,眼看着又过了半月,就快到日期了。一个重伤初愈,另一个又在病中,这不是胡闹吗?
但江湖人最重信诺,尤其是约战,更关乎到颜面,不可轻忽。
白银皱着眉头,闭着眼,手指在桌上无规律地敲打着。半刻后,声音骤止,他睁开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决意。取了摆在书桌上极为显眼的位置上的信封,慎重地将它交到白振羽的手中。
“这件事我交给别人都不放心,唯独觉得你稳妥些。”他直视着白振羽的眼睛,认真道,“我要你亲手将这封信交给风扬,记住!要亲手交给他本人,确认他看过才行。”
白振羽一头雾水,但心知让父亲如此慎重地告诫,定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便严肃地应了。他犹疑半晌,踌躇着开口:“那大哥那儿……”
白银拍了拍白振羽的肩膀,道:“放心,他那儿总不会短了人伺候。”
白振羽点点头,心头一苦,心道:是了!有千秋先生在,我在那儿,本就是个尴尬人,何苦去扰了他们的快活。
辞别
“振羽呢?”
白无痕疑惑地问着没有千秋,自昨日午间白振羽被白银唤走后,就再没回来。往日除了熬药,他都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身边才是。
千秋摆弄着窗前的花花草草,随意地应道:“出门去了。”
“出门?”白无痕低喃着,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怎么了?”千秋见白无痕面色有异,有些疑惑地问道,“昨天你家弟弟派人来知会了一声,说是白家主吩咐他去送信,今日就该回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你那时吃药睡了,何必再烦扰你。而且,你竟连一天都舍不得离了他不成?”千秋微微笑道。
“胡说!”白无痕有些气闷地道,他怎么会那么没出息?
“哈,果真不是如此?”千秋上挑的眼角流露出几分戏谑,“这几日你虽然总是和我谈笑,也总是留神着莫让我不舒服。但在我看来,却仿佛是招待客人一般,多了几分刻意。但对你那弟弟,虽然没什么关心,但那么贴身的伺候,你竟如此放心地来者不拒,亲厚程度可就不言而喻了。”
白无痕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话虽不错,但经千秋的嘴这么一润色,偏生出几分诡异的味道。
“那是我弟弟!亲弟弟!”
千秋耸耸肩,不置可否。
白无痕坐起了身,披了外袄下床,打理起行装。其实白无痕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别再着凉,静养一阵子就能根除了。一直都在床上躺着,也是被关心过度的白振羽逼着的。
对这点,千秋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起来活动活动也是恢复健康的重要一环,只调笑着:“怎么,弟弟一出门,你就耐不住寂寞了?也亏得你在床上窝着这么长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