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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找当年那个失踪的学生了。”
*
和骆玉衡道别后,田禾没有立即乘公交或是打车,难得翘个班偷个闲,她想到处走一走。
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瞎逛,她是有选择性的,奢华的服饰珠宝店一应略过,只驻足专业画廊、艺术品商店。不是一时兴起,她这几天一直留意市面的画廊,大半个城市都快跑遍了,都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东西。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愈发沉重。
在这种心情笼罩下,她习惯性地进了街角一家画廊。
工作人员非常敬业,立马迎上来问她有什么需要。
“随便看看。”她淡淡回答,眼睛迅速扫过店内墙壁。
视线最终定格在一幅《岭上人家》的水墨画上。
微微闭了闭眼,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问:“这幅是季云深老先生的真迹么?”
着精致工装的营业员抿嘴笑,“小姐你真会开玩笑,不是真的敢挂出来?”
田禾盯着那幅画又看了片刻,“我说,假的。”
对方登时不高兴了,脸拉得老长。虽然顾客是上帝,但也不能过分,“我们请专家鉴定过的,你比专家还懂行?”
田禾挤出一星冷笑:“我说假的就是假的,不信叫你们经理来。”
“经理不在。”
这时候,营业员已经想轰走这位上帝了。
田禾迅速拿出包里的便签条和笔,刷刷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我姓田,请转交你们经理,请他跟我联系。就说我说的,这幅画是假的,他可以不信,但很快就会倒大霉。”
自信满满的语气,冷静犀利的眸光,对方一时被镇住了,拿不准这位不太好说话的顾客说得是真的还是在吓唬她,迟疑着伸出手,接了便签条。
出了画廊,走到街上,过往车辆一鸣笛她腿一软险些跌倒。
直到晚上,画廊经理也没联系她,反而接到了赵时飞的电话。
脑海中立即想到他口袋里那张名片,她不是善于伪装的人,和他讲话不可避免带了些情绪。
赵时飞很敏感,立刻察觉,“不开心?”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手指卷着湿发,“有点烦。”
“谁惹你了?”
她张口就想说“你”,口型都做出来了,声带却及时刹闸,没有发生震动。
“没谁,我自寻烦恼。”拿毛巾使劲擦头发,换了轻松点的口气,“你那边怎么样了,哪天回来?”
“后天。”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事儿算不算完了,只是这场风波暂时过去了。那帮人之所以揪住齐云不放,不是为别的,还是为了钱。赵时飞的解决办法很简单,拆东墙补西墙。从别的项目挪一部分资金,堵上这船货带来的损失。齐云自然不肯,别管东墙西墙,都是割她的肉啊!
赵时飞鄙夷,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贪心,难怪她始终斗不过赵家老爷子,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老爷子手里的一杆枪,不想要了随时可以扔掉。
最后,齐云实在无可奈何,放弃掉了位于闹市的一块地。虽然尚不足以抵消那批货带来的损失,但长远价值是无穷的,那些人暂时放了她一马。
赵时飞也跟着松口气,齐云短时间内不会再给他出难题了。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下一步棋怎么走。这几天,他暗地去见了Wilson,那个拥有亚美混合血统的胖子如今见到他非常友好,当然,毕竟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事,开口也不会小。赵时飞不太介意这个,看到那些快装满了硬盘的资料图片,心情大好,爽快签了支票。
Wilson愉快地亲了一口支票,打个响指:“赵,我就喜欢跟你这种人交朋友。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开口,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不管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都在所不辞。”
地球的另一端,田禾吞吞吐吐说:“我今天……遇到了点事,等你回来替我拿拿主意。”
挂了电话,正要睡,夏暖端了一杯牛奶探头探脑钻进来,“没打扰你跟情郎讲情话吧?”
田禾坐起来拿起抱枕作势要砸她,她立马把牛奶杯举到脸前,成功将一场祸端消弭于无形。
“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夏暖把玻璃杯放到小柜上,脱了鞋盘腿坐到床上,一脸夸张的表情。
田禾端起杯子喝牛奶,听见她说:“桑建川有个干爹。”
“噗——”
田禾一激动想歪了,喝进口中的牛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