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滗水沟分割成块块的泽地,再切割成更小的块块。随后的一年,就可以用推土机挖掘了。就这样,与易翁开发荒山同时起步,同样用了十七年,这蜻蜓湖的水域扩大到八百余亩,成了如今响誉九州的逍遥圣地。
有一个事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当年的易家园才十八岁!
易家园的气魄与胆略远不止于此。不知从什么门道入门,易家园竟然深谙人情世故,精通政府部门的人性风格,而且熟知信息之于生活的重要并且把信息工作做得有如妙手丹青。
蜻蜓湖周边环境的建设,都是他从风闻的小道消息中,过滤出有价值的确切情报,而后将区政府本欲在它区建设的经济项目,争取到了蜻蜓湖的周边区域。而且他竟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区政府和沿途村落共同出资,修建了一条从蜻蜓湖到吴家山的柏油公路。如今路两边的杉树比肩,凌霄而上,绿荫清凉,徐风送爽,那些往返于这条路上的各类贩子,及蜻蜓湖的游客,莫不心旷神怡。
如果在蜻蜓湖按照功绩来排定尊严地位,贵如庄主的易翁只能以开拓者和家父的身份居于易家园之上。事实上,易家园之下的三兄妹视易家园都有一种长兄如父的敬畏情结。这除了年龄上的悬殊之外,多半是以他的业绩所建立起来的威望。
值得一提的是,十数年如一日,易家园以蜻蜓湖的利益为己任,呕心沥血,费尽心机,而从没有为自己谋一点私利,这就是易翁能放手把数百万元的年营业额帐务及巨亿家业交他去管理的理由,也是易丹从不曾想过去查他的帐目的理由。
易丹认为这位老大哥有理由也有权利为自己谋私利。易家发则不同,他认为这个野种不够资格这么风光。他是易翁的嫂子的孩子,但父亲不是易丹的伯父。易丹是易翁的妻子所生,易珊是易翁的小老婆所生。而易家园的身世就有些扑朔迷离。
有人说易家园的生父应该是易翁,这是谬传。钱路活络的易翁搭救了很多女人,也享用了很多女人。但易家园的生母不在其列。奥妙在于,易家园的母亲是阳新人。阳新那个地方,女孩子十五岁出嫁,十六岁就做了妈妈。易家园的生母十六岁生下一个女儿。十六年后这个女儿偷偷跳出大山,要见识一下山外的世界。她流浪到东西湖巧遇捉龙虾的易翁。易翁自然不会让她清白脱手。几个月后,这女孩子的妈妈找女儿找到了易翁处,不几日便妊娠发作,产下一子,这就是易家园。易家园到七八个月大时,他生母死于产后虚弱,而他姐姐也产下一子夭折,这样,易家园就吮着他姐姐的*长大。到他五周岁时,他姐姐把他托付给她的继任者,自己远走天涯,一去数十年杳无音讯。
易家四兄妹当然不知道易家园的生世之谜,易家园只以为自己的生母是一个遭易翁遗弃的女人。一方面他对易翁的无情耿耿于怀,一方面以家业为主,兢兢业业。
不幸的是,巨额财产以及不可把握的蜻蜓湖命运,将人心裂变。
如果不是关于蜻蜓湖的话题来得太急,易家园打算故伎重演,动员区政府出面,蜻蜓湖投资,沿途村落民工出力,修一条从台商投资区到蜻蜓湖的直通公路。这公路全长不过五公里,不是一件艰巨的工程。艰巨的是,如果有一条路从107国道经蜻蜓湖、金银湖直达常青花园并经汉口火车站、以地铁的形式穿过汉口片区、穿过长江,在武昌新兴商业区徐东片上行高架轻轨进入光谷片区,那么蜻蜓湖商旅价值就是一鹤冲天。而且,武汉市以北、东、西大半壁江山的人流客流都可通过蜻蜓湖直达天河机场或汉口火车站。那时的蜻蜓湖,又将是一种怎样的风光!三妹那八幢别墅真是来得太妙了!――尽管她的目的仅仅只在于抢先占领蜻蜓湖。
易翁绝没想到当初的那块荒蛮之地,如今会引得如此之多的人垂涎。想当初,即使是在围湖造田、围海造田的年月,也没人会想到要去围那块沼泽地造田。从不靠挣工分吃饭的易翁,那时是个臭名昭著的懒汉,因为懒,所以也是个独来独往的光棍汉。他在那座荒山上盖了个茅棚,每天拿一杆丈多长的钢叉,背一个笆篓,去沼泽之中抓龙虾,杀鳖鱼,然后拿龙虾、鳖鱼换回一壶酒,在泥巴灶膛里塞一把干柴,弄出一碗荤腥来,那日子过得真是逍遥快活。某一天,易翁救活了一个昏倒在沼泽中的资本主义尾巴。这尾巴后来因时得势,一翘冲天,成了东西湖区的第一个百万富翁。这人就是丰泽园粮油贸易总公司的老总黄瑞。
黄瑞感念易翁的救命之恩,概然斥资十万元给易翁去板命。易翁就用这十万元钱,在他天天捉龙虾、杀鳖鱼的荒蛮之地立下了他的不世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