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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说:“大人尽可放心,雉有衣则衣,雉有食则食,无它,增一女矣。”
张心作揖说:“谢过夫人!”
我再看小丫时,泪水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流过惨白的脸庞。
吕雉拉住她白嫩的小手,说:“丫啊,非我狠心,实时不与也。”
吕雉转过身对张心说:“郎中大人,事成归来,恐已添丁矣。”
张心低着的头抬起来,望望吕雉,又望望小丫,表情很是古怪,看不出一丝的惊喜,倒好像心中忽地生出许多的困惑似的。
我不清楚小丫是不是看明白了张心的表情,只顾着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落,眼神已经完全散落在空气里,本来如玉般的脸庞,现在就如同白纸一般浮在表皮,手指头不停地抽动着。
张心说:“如此,更得仰赖夫人眷顾,心感激不尽。”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看着小丫如此动情,我情不自禁多望了陈可茜几眼。陈可茜大约正被这纯情的女子所感动,神情严肃,眼睛里几多忧虑。
吕雉侧了侧头,望了我几眼,我居然没有引起注意。
吕雉说:“可茜随我这几月,已是有如金兰,如何处?二位大人,可有主意?”
吕雉所问,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就算刚才讲到小丫的安置,我依然没朝这方面思考,只感觉就是要与她分离了,根本就没想到是不是可以想点法让她跟我们一起走。
张心说:“也得有烦夫人照顾。”
吕雉说:“女人家,且带一小孩,如何远行?既非生离死别,何苦受此辛苦?二人留于雉处,正好与雉为伴,互相照应,还得谢过二位。”
我完全赞成吕雉的意思,外面如此之乱,我们如果没有顾虑,也好更快完成任务,早日回还,再叙儿女私情也不迟。在路上,张心教育我,说我考虑问题太没有政治高度,吕雉如此照顾两个女人,实际是为她将来好利用我们布的局。我们到刘邦的队伍里去,很可能就溶入他们的圈子里了,如果有两个我们所看重的女人在她的手里,那还不跟风筝一个样。历史上,帝和后,形成两个既合作又斗争的阵营并不鲜见,更何况吕雉这种虽然读书不多,但却是政治天才的女人。且吕雉权利欲之强烈,仅凭历史上几段描写,根本不足以体现,就以我们在沛县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可见一斑,胜利尚未到来,就已经小试锋芒,我们哪是对手?我们自古及今都是个精英社会,只要你是精英,不管起步于何种阶层,不管你在何种时代,也不管你的文化有多高或者有多低,都会有你的舞台,就看你精不精,精到什么程度。在世界历史中,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像我们的国家这样,几年时间,叫花子都能决定一个时代。
这是我第一次不太赞同张心的理论,而且我还说出了令我在这个时空里一直吃惊的话。
我说:“记录下的历史没有感情,但实际上,历史也由感情堆砌而来。感情是可能被政治利用,但政治永远也代替不了感情,是人就得有感情,吕雉再精,总是个人,不是机器,她也有丈夫儿女。虎毒都还不食子,更何况人,我相信吕雉还是对小丫和陈可茜有真感情,是真的在帮我们。”
张心不屑地说:“那我们就走着瞧吧!如果历史信赖感情,那它就不再是历史。”
最后,吕雉十分大肚地给陈可茜和小丫放了几天假,让她俩自己安排这几天,不用再到后衙里纺绩。
回到前衙,陈可茜与小丫为我们准备了顿在此时足可以算是丰盛的饭菜,但在饭桌上,我们却谁也没有说什么,小丫老是流泪,那泪水,像拧开了的自来水。陈可茜一直劝她,说对肚里的孩子不好,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陈可茜的孩子已经能跑了,胡乱吃了一碗饭,提起我给他削的短剑到外面玩去了。这倒是他能与外面孩子一起玩耍的难得机会,这孩子虽然小,却相当大气,不怕生,逮着几个小孩就能玩在一起,且人小鬼大,号召力强。
这顿饭最难下咽,终于吃完了,陈可茜提议我们出去走走,自从进了后衙,再也没有出过大门。我当然赞成,但小丫却不肯,她认为女人就应当守在家里,不应该抛头露面,惹人闲话。
张心说:“我且不语,尔何惧?”
陈可茜为她找来一块黑纱蒙在脸上,她才答应一起出去。
出得城来,城外田园风光,正是最为迷人的时候,秋高气爽,万物尽显精华。陈可茜一路照顾小丫,我就照顾陈可茜那精力旺盛的孩子,他老是用木剑去砍那田里的庄稼。张心反倒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