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页)
我萌生了找领导反映的想法,但看那样子是已经定了,估计说了也没用,就把想法压了下去,我只有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你是下来锻炼培养的,就应该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接受“再教育”!
后来,吴局长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吴局长、丁政委在走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为什么。我郁郁寡欢地看着他们绝尘而去。
我忽然间有种虚脱的感觉。
2
第二天上午,桥尾派出所院子里鞭炮齐鸣,一些群众闻讯赶来送行,郭副自然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和大家热情告别,副所长到所长,提拔了,可以主持一方工作了,这无疑是天降喜事,在这之前,他居然也是蒙在鼓里。
在派出所干了一辈子的老肖也是笑容满面,能够回到县城,可以和家人团圆了,而且听说看守所福利待遇都还不错,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满院子就听见他们两位和前来送行者的告别声,那口气里分明压抑不住喜悦和激动。
相形之下,没有人会去顾及我的悲惨了,在他们眼里,也许调进调出再频繁不过了,今天在这里,就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立足,谁要你干的是基层公安呢?
我还是强颜欢笑,和罗所长、刘建华、涂振飞以及镇政府一些干部作了告别。
罗所长没有对我说什么,哪怕简单的鼓励都没有,好像我的变动与他莫不相干。
我突然想,是不是他在局领导面前“推荐”我去的,对,很有这个可能,他要推荐的理由很自然,因为我一直做的是沙溪警务区的工作,相对情况熟悉一点,但他为什么不推荐涂振飞去?涂振飞可是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了,而且也一直负责沙溪警务区的工作,情况比我熟悉得多。莫非?
我心里酸酸的,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在和郭副告别的时候,一脸激动和喜悦的他可能已经察觉到我的不快,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了句:“你还年轻,机会还多呢。没事到我那里看你师傅啊。”
我点点头,对于他的离开,我有种不舍的感觉。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几年后,我却成了他的直接领导,此是后话,到时再提。
老肖握紧我的手:“我还是那句话,你素质好,一定会很快成才的,到时到看守所提审什么的别忘了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涂振飞见我一脸的苦笑,说了一句:“其实呀,去那里不见得不好。所长那个人蛮不错的。”
刘建华帮我把简单的行囊放上车,拍拍我的肩膀:“以后当了局长可别忘了我们,再怎么样,我们毕竟同事过。”
我挥了挥手:“各位再见了。”待一钻进吉普车,眼睛就涩涩地难受,眼里的雾水开始凝聚成滴了,我连忙用手拭去。
吉普车将我送到了沙溪乡政府。车子临走的时候,司机“土匪”说:“小戈,你是一个好人,要记住我啊,我可能马上离开了。”
“去哪里?”我对他也有些不舍,这个人直爽热情没有城府。
“可能到深圳去,一个朋友替我联系了一个地方,还是开车。”
“在派出所开车不好吗?”我问。
“你晓得的,收入太低,何况罗所长这个人你也清楚,人都会被他骂死,那我不干还不行吗?”
“好好,那你到了那边发财了可别忘记我啊。”
“土匪”一走,我就向刑警队副队长的位置下来当所长的周荣光报了到,看得出,那个个子不高,瘦瘦的,年纪不到四十的周所长情绪也不高。他也是刚刚从局里过来。
所长扫视了我几眼,点点头。
可能局领导和沙溪乡政府经过商谈,沙溪乡政府决定将敬老院多余的三间房间给我们派出所用。
分在这个新成立的派出所的其他两个民警也陆续来报到了:一个是田富派出所过来的罗建华,一个是去年下半年刚刚招警录进来的小伙子谭秋水。
敬老院只给了我们三间房间,周所长和谭秋水住一间,我和罗建华同住一间。剩下的那间房间既是办公室又是留置室。
面对空落落的房间,我觉得自己突然间有如一个开垦土地的老农,翻着坚硬的土地,重新开垦,重新播种。这时候的存在,居然是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盏台灯,一些生活用品,便可以让我满足。
待苏蓉知道我调动的消息之后,已经是在新成立的派出所上班后的第二天了。
在话筒的另一头,苏蓉沉默了片刻,说:“事已如此,有什么办法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