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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梨晨看她期盼,点了点头,扭头看侯重茂。
墨砚上前道:“小姐,你也施展出你的琴棋书画,让殿下公主看看比她如何。”
一语未了,众人都点头说好。侯重茂道:“比试时间想是在元宵宴会,比试这四样技能也是很有可能的。以往我和她也切磋过,深知她的底细,今天就看看你的吧。”
书房中笔墨摆在最显眼处,墨砚一眼就看见了,上前去掀开砚台盖子。书房久未人用,盒子里是一端新墨,侯重茂看墨砚从水钵里拿匙量了水,唯恐新墨的棱角伤了这方润如肌理的龙尾砚,只轻轻磨着,稍后才渐渐加大力,侯重茂看她磨墨得法,俨然是一副行家手笔,丫鬟如此,小姐自然不俗,对袁梨晨试笔不由又多了几分期待。
长乐公主趁磨墨这个时间,跑去别处找琴去了,去翻找侯重茂的旧玩意,她十分乐衷。
一时墨汁浓淡合宜,袁梨晨举手从笔架上取了一尾紫毫,舔了墨,从容落笔,瞬时一挥而就。侯重茂在一旁细细看着,却是那日在客栈自己与她在手心里写得那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侯重茂顿觉一片温馨,不过他亦赞叹那一行字,袁梨晨写得是楷书,竟字字挺拔藏锋,天骨遒美,有沉厚安详之韵,侯重茂不由叫了一声好,道:“你这字功底极深,且杂糅各家,自成一格,从谁那学的?”
袁梨晨一笑,将笔搁回笔架,告诉他因自己小时候也算调皮,所以袁希荣常命自己练字收收野性,自幼功课上书法花的时间最多,后来在巴国选秀,朝廷派了名师指点,她说到这看了侯重茂一眼,又道:“要说起来,还是陈瑾指点的多,单论他的字,在陈国只怕能超过他的寥寥无几。”
侯重茂大悟,他知道陈瑾书法见长,原是六国里出了名的,他的书法水平原在梅思媛之上,他见案上袁梨晨这些字,与梅思媛相较,原各有千秋,不相上下,心中自然欢喜,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层欢喜,他替她挪开了这层纸张对魏嘉国说:“叫人裱起来,到时候挂在我房里。”说完却对着袁梨晨微笑道:“宁儿,我真高兴。”
袁梨晨歪头看他,以为他是因自己的这笔好字欢喜。却听侯重茂温和地笑着开口:“你如今这么自然的提到他,我知道你再没有心结了,你这样我实在快活得很。”
袁梨晨听了,不由嫣然一笑,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心境是一天比一天好,爱情的力量,让过往那些恩恩怨怨、家仇国恨都随风而去了。她想要是和他的彼此与未来,如今属于他们的幸福降临了,虽然延迟了许久许久,前方亦还有阻碍要清扫。
她抬着头,注视着他,对着他,温柔而安静的微笑。
门外却聒噪起来,沉浸在温情中的人抬头,却是长乐公主带着人抱了琴来,她对他们嘟嚷着:“三哥,你那张春雷冰弦琴搬去东宫了,我翻了半天,只找到这张你小时候常用的七弦琴算是最好。”
侯重茂笑道:“拿过来吧,也算不错的了。”
一时众人摆好琴张,侯重茂先上前调试宫商,长乐公主在一旁看着,听着侯重茂拨出来的几个音调,忍不住的欢欣雀跃,她对袁梨晨道:“姐姐莫怕,三哥是晋国一流的琴师,可使鸟惊花落,梅思媛比不上呢,一会让三哥提点你。”
侯重茂起身让给袁梨晨,她坐在琴前,深吸了一口气,长乐公主在旁道:“姐姐弹《落花》吧,震得外面哪一树梅花落了才好。”说罢嘻嘻笑着坐在一边。
袁梨晨默默回想了这一路上侯重茂在马车里对自己说的琴理指法,才拨弦取音。侯重茂在一侧凝神听着,只觉一时花团锦簇,间有鸟语和鸣,再闻渐渐雨声敲窗,淅淅沥沥,一时百鸟飞去,春残花落,终归万籁俱寂。
袁梨晨一曲罢了,怔怔看着静静的侯重茂,等他评价,长乐公主却拍着说:“好好!”
侯重茂抬眸看了袁梨晨一眼,缓缓道:“你是精通乐理的,功底技巧很好,只是太重技巧,少了一点心,不足以憾人心魄,不过到时候用我的春雷冰弦能补过去。”
长乐公主听了拍手又笑:“好好,梅思媛可想要哥哥的春雷冰弦了,听说她最近从二皇兄那里弄了一张独幽梅花断纹琴,那天我们就就用哥哥的春雷冰弦气气她,让她弹不好。”
袁梨晨有些愕然,长乐公主在一旁又说侯重茂春雷冰弦琴的好处,因侯重茂极好琴艺,又有十分天赋,晋帝遂派人留心寻访,终得诸琴之冠春雷琴,这琴弦是冰蚕丝所制,这冰丝是用只食猗桑木冰蚕结茧所出,这冰蚕是黑色的,长有角鳞,长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