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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有人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为我们打开另一扇窗。可是她看不到那扇窗,她全身心都投入在自己钢琴中,一步步跌跌撞撞,看不见窗就只能自己打开那道门,舍弃种种,虽然疼痛,但和追逐梦想的快乐比起来都微不足道。
身体,亲情,爱情逐一的舍弃……
有人说,好运就像蘑菇,在暴风雨后的清晨悄悄冒头。然而暴风雨那么长,何时才能过去……
悄然无声的文,值得一试!
1
那个黄昏柳绿绮刚从琴房走出来,就一头灿金色头发的男孩子堵住:“柳绿绮,和我老大睡一觉,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她看着面前的一身流气的男孩子,那双视线夹杂着的鄙视让她天旋地转几乎想夺路而逃,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动。
即使怎么努力也抑制不住那种眩晕的感觉,奇妙的象是把手伸到清澈的湖水里,却被食人鱼尖锐细小的牙齿刺到了骨血里,细细的血沫和细细的疼一路传到心里。不能把手抽出,因为食人鱼的下面就是巨大的宝藏。
“你不会拒绝是吧?”
手心渐渐握紧,指节一点点变成玉色。
柳绿绮站在墙的阴影下,校墙上爬满了老校工种的繁茂葡萄藤,仿佛一堵堵有生命的绿墙,密密匝匝地一直铺到土红色的砖墙脚下去。 从一片藤下望去,落日在金红里升腾着,朦胧得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
苍蓝与血红交织成的颜色,而她的视线里只有一片血样的红,男孩子在那红里,讥讽的笑着,落在她身上的每一眼,都只让她觉得从肌肤上难堪到心里。
是的,她不能拒绝,所以也不会拒绝。
机会竟然在她几乎全然绝望的时候,以这样的方式降临。而她的生活己经被那款叫现实的碎纸机搅得支离破碎,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拒绝?
不能再失去……这么想着,心仿佛被开了一个洞,有什么都流走了。
清亮、清晰,世界变得透明。
原来,本来,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啊。
出卖与得到。
这种机会,即便是侮辱她也不能错过。
柳绿绮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男子的目光更加轻蔑,随即转身离去。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下意识带着一种近乎残虐的快乐一点一点的咬着右手。
然后她看到自己的手,细到只包着层皮,可以看到血管和青筋,这样的身体也有人要……
牙齿微微滑动着皮肤,潜伏的血脉跳动着,这就是生命的证明吗?
即使卑微,即使像杂草一样被人践踏,也要活下去的生命吗?
再次抬起头,太阳还没有落下,视线里一片灿金模糊。
远处还有人在操场上打着篮球,快乐而喧嚷,却像与她隔离一个世界。
忽然无意义的笑了一下,一点呻吟出来的无声语音回荡在胸膛之间,却只有自己能听到。
18岁的柳绿绮选择了出卖自己,却没有哭,全世界都在鄙视她,只有自己对着自己的影子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悲啊。”
交易的地点是本城最顶级的酒店,顶层的房间,顶级的装潢却透着一股子暧昧。
柳绿绮走到窗前,高级的羊毛地毯在脚下发出悉唆声。
夕阳斜斜地从色调柔和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柔柔地铺在静谧的室内,光影错落有度,高颈白瓷花瓶里的还摆放了白玫瑰冷艳,洁白的仿佛在讥讽着她。
焦虑,难堪,恐惧密密的压在心头,压在她身上,最后她仍选择坐在床上,等待着买主。
仿佛是故意的,浴室中的人将门上留了一条缝,让她可以听见浴室唰唰的流水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浴室的门终于打开,第二次见面的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走出来。有着骨瓷人偶一般端正秀丽的容颜,而现在,少年笑着,明明是十分好看的笑容,却让看的人觉得恶寒——那是一种看起象是盘起身子的毒蛇正温柔的吐着红信般的表情。
在这样的一个瞬间,柳绿绮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一个礼拜前,全省钢琴比赛的第一天,她眩晕着从考场出来,一步一步下着楼梯,颅腔的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拉扯在里面,隐隐一痛,最近常常如此,转瞬即逝的感觉似乎不用在意。然而此次似乎特别严重,眼前模糊着,整个世界蓦然扭曲,她闭上眼等待着预想中的剧痛。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