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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天点点头,“就在那棵大树的下面,墓碑还没有立。”
宁远一步步的走了过去,这个地方是小乔村的祖坟山,虽然整个城市都已经开始实施火化,但是在没有政府干涉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希望 自己的亲人能够入土为安,这大概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吧。
一个多星期的坟堆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的小青草,春天来了,万木已经芽,是不是也象征着萧成会去到另外的一个世界幸福的生活着呢?
宁远将手中的茅台酒放在地上,一把跪了下来,依旧是那副姿态,昂挺胸,腰杆笔直,可心底的那份悲伤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嘴唇颤抖着用手不断抚摸着地上的泥土,喃喃的说道:“班长,宁远来了,宁远来了。。。。。。”
说完,双手抱着头,死死的碰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如今就跟一个孩子一样,耸动着肩膀,哭的天崩地裂,这种没有克制的哭泣是泄,更是心底一种悲伤到了极点的汹涌而出,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而现在,宁远跪了,更加哭了,马小天鼻子一阵酸,这个跪在萧成墓前面的男人真真切切的让他感动着,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如此伤心流泪,男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要扛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艰难险阻的,对于这一点,马小天没有丝毫的怀疑,伤心处,难过处,痛彻心扉时,耸动肩膀无声的哽咽就已经是很触动人心的一件事情,可现在的宁远呢,完完全全就是在撕心裂肺的悲泣,看的出来,这一刻,宁远肝肠寸断。
而他跟萧成之间,也绝对有着一些不为认知的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别人都说,扛过枪,打过炮,干过日本佬,方为中国爷们,而中国人最触动人心的一种感情就是战友之情,此时此刻的宁远已经将这种感情诠释的淋漓尽致。
马小天默默的站在一旁,他没有去打扰宁远,就这样看着,看着这个男人慢慢的抬起头,双眼通红,满脸是泥,而那双手臂却是紧紧的拽着拳头,关节白的突出。
宁远慢慢的停止了悲泣,掏出香烟,点燃了两根,一根插在地上,一根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抽了一口之后,又是一把打开那瓶茅台酒,猛的一口灌向了自己的嘴里,喝完,又倒出一些洒在墓地的前面。
“班长,你还记得宁远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等我以后有钱了,我请你抽好烟,请你喝茅台,今天宁远做到了,可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说完,他又是一口将酒灌进了自己的嘴里,表情黯然的呆滞的望着前面,举起酒瓶,“班长,我们干,干!”
这一刻,马小天现,他已经成了一缕空气,在宁远的世界里,只存在着两个人,他,还有萧成。
这勉强算是一个兄弟团聚的日子,虽然是阴阳两隔,可马小天还是觉得,自己不该打扰,宁远有很多话要对萧成说,相信他的萧成哥也一样,兄弟相逢三碗酒,天经地义。
“宁远,下山只有一条路,你多陪陪萧成哥吧,我先回去了,晚上到我家吃饭,我们好好喝一杯,我等你!”马小天说完,转身离去,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还能看见那个男人跪在那里,说着什么,念着什么。
马小天拿起了自己的电话,拨打了高海军的号码,“海军哥,今天晚上我请下假行吗?来了一个好兄弟,我想陪陪他。”萧成现在已经不在了,他的朋友自己怎么样都是要接待一番的,这是马小天自认为该做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高海军很爽快的答应了,并且告诉马小天,这段时间有事情的话赶快去处理,等到所有的部门搬去了新的总部之后,就没有这样的空闲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请假不好请。
马小天知道,拿人工资,帮人做事,也要有一个分寸,他不想让高海军为难,更不想丢萧成的脸,赶紧的说道:“海军哥,谢谢你,这些我都懂,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他才慢慢的走下了山,心中也在想着自己的将来,只不过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一没文凭,二没技术,现在也只能干这个保安的职业,再说了,这是萧成以前干过的位置,不管从什么角度出,感激高海军也好,怀念一下萧成也罢,马小天总认为自己要脚踏实地的干上一两年,那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钱不多,不过省吃俭用下来,供应萧雨一个人是没有问题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马小天说过的事自然会牢牢的记得,而现在,萧雨的学业就成了他最上心的一件事情。
半年的高三,四年的大学生涯,他马小天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熬不过去,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