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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chris】:“嗯嗯。”白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没有新会话。许辰川内心正在纠结。他一旦被勾起了好奇心,就很想刨根问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已经吃过一次闭门羹,再去腆着脸私聊……未免太不识进退。他转而询问度娘,换了几次关键词,始终没能找到合理的说法,反而又搜出很多篇以此事为依据批判黎塞留狡诈奸猾、趋权附势的文章。许辰川越看越是不解。成为主教是黎塞留生命中很重要的转折点,也是他霸业的。二十一岁的黎塞留穷困潦倒,疾病缠身,背后没有任何靠山,才刚刚朝权力之路迈进一步就背上了骗子的名声。而一代君王亨利四世,却要帮助这样一个骗子?这么多篇文章,没有一篇对此做出了解释。现在有两个选择——下功夫去翻厚厚的资料弄清这个问题,或是询问纸鹤。许辰川下意识地打开私聊窗口,盯着纸鹤灰色的头像。这尊大神总是冷冰冰的,万一他又送来一句“呵呵”,许辰川再厚的脸皮也招架不住了。而且,如果纸鹤也回答不出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挑衅甚至报复?罢了罢了,还是别去作死。许辰川正要关闭窗口,对方的头像忽然变成了彩色。【纸鹤】:“我看见你的问题了。” 红袍许辰川正要关闭窗口,对方的头像忽然变成了彩色。【纸鹤】:“我看见你的问题了。”许辰川吓了一跳,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茬。对方却没等他回复,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黎塞留欺骗教皇的说法最早出自塔尔芒德雷奥的《轶事集》,看名字就知道这本书的性质了。史学家的另一个说法是,黎塞留远赴罗马原本就是为了请求免除年龄限制,他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撒谎。”许辰川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个问题上了。他还沉浸在纸鹤主动来找自己说话的震惊中。【纸鹤】:“有时剧本改编的历史,不一定是最合理的版本,而是最戏剧化的版本。”这几行字完全是就事论事的调调。许辰川发怔地望着屏幕,对方说话总会给他一种气压很低的感觉,因此他心里依旧琢磨着——这究竟算不算是在示好?不会是自己又会错意了吧?白祁把几句话发送出去之后,过了许久才看见对方简短地回复道:“原来如此,谢谢大神。”一瞬间,他有种自找没趣的感觉。白祁的鼠标已经移向了红叉叉,对方却又发来一句——【chris】:“大神知道得这么多,是为了做rr专门去研究的吗?”【纸鹤】:“不完全是。原本就是因为对这段历史感兴趣,才会做这部剧,但在做剧期间又查了些资料。”真是个认真的人啊。许辰川这样想了,也这样说了:“不愧是大神,有幸跟你合作,我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白祁还没回答,许辰川又赶紧补上一句:“我是说耳濡目染,不知不觉中就会有收获……”生怕对方误会自己又要定期骚扰他了。白祁的嘴角轻轻扬了扬,看来自己上次给这新人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纸鹤】:“叫我纸鹤就行了。以后遇到关于这部剧的问题,可以来问我,我看到了就会回复。”——真的是在示好!许辰川心里对纸鹤的第一印象被颠覆了。他也不是别扭的人,立即发了个笑脸过去:“好的!谢谢你不嫌弃我不会说话。”白祁愣了一下,这家伙是被嫌弃惯了吗?“……如果有看不懂的新词,也可以问我。”他慢慢打下这行字,顿了顿,又慢慢地删了。自己有点做过头了。许辰川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回复的意思了,便打字道:“我先去睡觉了,晚安!”【纸鹤】:“好的,晚安。”许辰川又去群里打了声招呼,便关掉电脑,熄灯睡下了。离他不远的书桌上,被设了静音的手机屏幕始终亮着,显示着一通又一通来电。不知过了多久,那微弱的光芒终于回归黑暗。天色昏暗。铅灰的云层如同动乱的时局,以压顶之势聚集翻搅。远处滚着沉闷的雷声,战鼓一般不绝,催得人心惶惶。马车沿着一条乡间土路摇摇晃晃地前行,轱辘上溅满了泥泞。这是一辆宽敞的马车,窗后厚重的帷布将车内的情状与外界阻隔开来,车后还跟随着几名骑马的侍从。车里坐着一个便装打扮的男人,三十多岁,身形消瘦,面色苍白。他阖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菲薄的双唇却还紧紧抿着。一只黑猫在他的膝上蜷成一团,小巧的尖耳朵随着车身颠簸而不断抖动。“主教大人。”一名侍从催马上前,在车窗边唤道。男人蓦地睁开眼,漆黑的瞳仁中仿佛燃烧着两团暗火。他伸手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前面有人来了。”侍从指了指道路前方,“是另一辆马车,车夫好像在朝这边比划什么。”“停车。”主教下令。两辆马车狭路相逢,其中一辆停下了,另一辆则缓缓转进了路边的田地里,似乎要绕过前者继续赶路,却在中途停了下来。两扇车窗正好相对。对面窗口里,一只纤纤玉手将帘布撩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