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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国古代银子缺乏,银子的价值是很高的。制钱(即标准的方孔铜钱)一枚称“文”,白银和黄金按“两”融锭,古代的钱自唐以上的各朝各代虽然单位都不同,但至少唐宋之后相差不大,所以是可以得到比较稳定可信的数据的。铜钱、白银和黄金之间的兑换比例就像现在的外汇价格一样,是常常变动的,不像一元钱等于一百分这样明确。金银的比价从1600年前后的1:8上涨到二十世纪中期和末期的1:10,到十八世纪末则翻了一番,达到1:20。以清代为例,道光初年,一两白银换钱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的时候,一两白银就可以换到制钱一千六七百文了。咸丰以来,银价猛涨,一两白银竟可以换到制钱两千二三百文之多。由此可知正常情况下,一两黄金约可兑换八至十一两白银;一两白银大约可换到一千至一千五百文铜钱。古时通常说的一贯钱或一吊钱就是一千文。
再以唐代为例,九品官月俸五石(相当于70公斤)米,上白米每石九钱五分、中白米每石九钱三分、下白米每石八钱三分、白面每斤(相当于1。2市斤)九文,一石米贵贱都不会超过一两银子,由此得知,一个唐代的九品官的月薪相当于五两银子。
直至清代,一个六品官员年俸45两白银,每月不足四两银子,而清末,一斤猪肉只要二十文钱,一亩良田只要七至八两银子或者十二、三个银元。几两银子、几十两银子是件大事情了,有百两银子就是今日的大款了,能够买上十几亩良田了。在明代,一个平民一年的生活只要一两半银子就够了,所以戚继光的士兵军饷一日只有三分银子,一月不足一两。清代稍贵点,主要是鸦片战争前外贸顺差大,银子大量流入后,银价下跌造成的。后来大量赔款后,银与铜的比价又上升了。平常老百姓使用的是铜钱,清末时使用铜元,很少用银子作为日常交易用。许多老百姓至死都未见过银子。所以口语中表示没有钱(贫穷)时用“钿(铜钱)没有”而不说“银子没有”。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常以银子为珍贵的原因之一吧,由此也可见《红楼梦》里唱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贪官,敛财手段之高、收刮民脂民膏之狠,心肠之黑之毒,平民百姓的生活之凄惨。
至于银票,也以清代为例,其实是山西票号发的汇兑凭证,有密押的,不是见票即兑的银行券(钞票)。用银票是要付汇兑费用的。银票做大宗买卖的商人用得着,它可避免携带大量现银的风险,而且方便,并与自己携带大量现银成本差不多。一般老百姓和官员是用不着的,所以也就不会有从口袋里掏出面额成百上千两的银票来支付款项。即使你拿出来支付,一般商家和普通百姓也不肯接受,其流通程度比今日的个人支票还不如。
假使天曌皇朝的世情民风与我那时空的唐代相同,我今日的竞拍起价就达到了一个九品官一年零八个月的工资,我这才了解了为什么古人说温柔乡也是销金窟了,虽然心里也明白,这些官商一气的老爷们断不会只有这点死进账,但月娘的报价,也算是对得起我了,因为能出得起这个高价的人,在现场应该只有少部分,一下子砍掉大部分人竞拍的希望。
月娘听了谭大头的惨叫,抿嘴笑道:“一分银子一分货,谭大爷难道觉得我们卡门姑娘值不起这个价?”
“值,绝对值!”说话的却是另一个青年男子,“月娘,一百两银子,卡门姑娘今晚由我包了。”
“等一等,李青!”出声阻挡的却是那锦衣华服的张大少,“我出一百二十两。”
“一百四十两!”那叫李青的青年男子瞥了他一眼,又报了个价。
“老子出一百五十两!”谭大头听价钱越报越高,心里一急,冲口而出。
“两百两。”一边儿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脑满肠肥,肚子大得跟怀了三个月的孕妇似的老头,心里一阵恶心。
众人一阵抽气,拍到这样的价格,已无多少人敢再出价了。月娘笑道:“还是宋老爷有眼光,我们卡门姑娘可是百年难遇的美人呀。”
“美倒不见得顶美,不过,老爷我就是喜欢她那个调调儿。”宋老爷眯起色咪咪的眼睛,捏着下巴上几根稀拉拉的胡子。
“两百五十两!”那锦袍张大少听了他的话,横了他一眼,鄙视道,“若卡门姑娘今晚被你拍去了,还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众人哄堂大笑。宋老爷满脸的横肉气得直哆嗦,阴狠的目光冷冷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