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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了府内的大堂,看看这十样漆器。
漆工们都在另一个房间等待着,被念到了名字后,才能捧着自己的漆器上到堂前来。
第一个上的是个梳妆盒。虽然图样不甚精致,倒是那结构颇为精巧,十几个小盒子层层叠叠,需要一个一个按照顺序拉开后,才能看见最后面的一个盒子。
李安人笑着对崔明道,“这盒子倒可以给你藏些嫁妆。”
崔明,或者叫当今的皇后将两个小皇子抱在怀里,笑着瞪了一眼李安人,“我可没什么可藏的。”
倒是小平抓住自己爹爹的衣襟道,“爹爹,这个可以用来装蟋蟀,把我和小顺最大最黑的那个愣头青装在最里面那个盒子里。”
坐在一旁的李安同摸了摸小平的头,“这盒子又不透风又不透光的,小心你那愣头青给闷死在里面了。”
小平这才“哦”了一声,撅着嘴低下头。
李安人一笑,道,“小平,这个王叔等会送给你,不装蟋蟀这些活物,还可以装其他的东西,对不对?”
小平这才开心地笑起来,“谢谢王叔。”
崔明也道了谢,第一人便将那梳妆盒放在案上,退在了一旁,接着又上来了第二人。
接下来的都是些还算不错的漆器大小件,但李安人都没看上眼。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实在是太粗糙了。
倒是第六个人带来的东西,让李安人睁大了眼睛。
这人带来的是一把七弦琴。
那琴身并不大,也没有多余的雕刻和修饰,只在琴尾处阴刻着两个工整的字:不悔。那琴身通体都是一个颜色,泛着的光泽仿佛有生命一般波动流转着,时而紫色时而银色时而蓝色。
李安人睁大了眼睛,让那人送过来。
那人却只将琴放在了案台上,便退后了。
李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琴给吸引住了,扑过去将那琴放在腿,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认真查看了一番,一旁的李安同却偏着头,将那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这位漆工,你的名字是?”
那人答,“小人草名易竹。”
李安同笑了笑,“易竹?你的脸是有什么病症吗?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还要戴这般有纱的帽子?”
那易竹哑着嗓子道,“小人痴迷做漆,被有毒的大漆伤了脸皮,戴上帽纱是怕恐怖的面皮惊扰了王子。”
李安同笑而不语,回过头去看李安人。
李安人还在查看那七弦琴,只觉得那琴没有任何修饰,可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精巧异常,毫无破绽。这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漆器,比那镇墓兽和棺材,更加完美。
李安人轻轻拨动了一根琴弦,那琴身便发出“铮——”的一声,清幽绵长。
这琴身仿佛是来自记忆深处的一声巨响,李安人只觉得有什么要从心里跳了出来,一时间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便将那琴放在腿上,弹了一曲。
这曲子普通,不过是最常见的离人曲,李安人的琴技也是普通,可这普通的曲子和普通的琴技弹完以后,就像是触动了所有人心里那最凄凉的离别之境,众人皆已泪流。
而李安人早已停下了手指的弹奏,那琴声却仿佛在空中飘动一般,依旧萦绕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李安人低下头,见那幻彩的琴身上,因这曲子显出了几行红色的字迹:
君来
君去
吾生
吾死
皆无可悔
这字迹如此熟悉,李安人猛地站起来,声音嘶哑道,“你是谁!你是谁?!”边走便往那人靠近。
那人见他眼睛张大,青筋在额头突起,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去,两人一退一进,几步之间便到了大厅边缘靠近那剩下漆工待着的房间。
那人被步步逼近的李安人吓得手足无措,想要背后不远处的那房间躲,那房间内却突然冲出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离房间不到数步的李安人冲去,叫易竹的漆工本已被李安人逼退到离他一步之远的地方了,见到那刺客,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倒在李安人身上,那黑衣人没料到这一节,那匕首便深深插进了易竹的背心口。
李安人反应极快,还抱着易竹的时候已飞起一脚踢在那黑衣的腰上,黑衣人结结实实受了他一腿,在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中后退了数步,靠在墙壁上才算止住了颓势。
李安人将易竹放在地上,追过去便狠狠痛揍起那黑衣人。那黑衣受了重伤,却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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