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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渊洗完澡出来,看见自己妈对着顾予任笑得一脸灿烂,就跟看见多年未见的亲侄子似的,再看他爸的样子,也是一团稀奇喜气,多半是已经告诉妈顾予任的身份了。袁渊用毛巾擦着头发:&ldo;爸,妈,顾予任就是我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我俩正好一个学校毕业出来的,是校友。&rdo;袁爸说:&ldo;好,好。小顾啊,那就麻烦你照顾我家袁渊了。&rdo;顾予任点头:&ldo;伯父,您太客气了,谈不上我照顾他,我们这是互相帮助,共同进步。&rdo;袁渊又赶紧说:&ldo;爸,妈,顾师弟来我们家的事就别跟亲戚街坊们说了,他是大明星,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围观。&rdo;袁爸和袁妈都连连点头:&ldo;好,好,知道。&rdo;二老心里特别高兴,儿子现在居然都认识顾予任这样的大明星了,还跟他有合作,以后肯定也能有大出息的,什么样的朋友层次决定什么样的生活层次,他们可算是放心了。早饭是袁妈做的三丁包子和烫干丝,袁妈本是扬州人,因为工作分配到了高邮,后来嫁在高邮定居下来,不过饮食上还保留了扬州人的习惯。袁渊一看桌上热腾腾的早饭:&ldo;三丁包子和烫干丝,我最喜欢了。顾师弟,快来尝尝我妈做的烫干丝,这才是正宗的烫干丝。&rdo;顾予任拿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嘴里:&ldo;嗯,好吃。伯母,早就听师兄说起您的手艺了,果真名不虚传。&rdo;袁妈被夸得眼睛都笑没了。袁渊咬了一口包子:&ldo;我说得没错吧?我妈要是开个私房菜馆,绝对宾客盈门。&rdo;袁渊一直觉得,他爸在换了肾之后还能支持这么多年,是离不开他妈的精心照顾的。袁妈笑着说:&ldo;袁渊就爱开玩笑,我这辈子也就只给他和他爸做饭了。&rdo;&ldo;师兄的厨艺都是跟伯母学的吧?他做的饭也特别好吃。&rdo;袁妈看着儿子:&ldo;他是自学成才的,他上初中那会儿,他爸就病了,我经常在医院照顾他,袁渊就自己回来弄饭吃,有时候还给我们送饭,这孩子在厨艺上也很有天赋,做几次就很有样子了。那时候真是辛苦他了。&rdo;袁妈说到这里,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袁渊大口大口吃着烫干丝,等咽下去才说:&ldo;其实做饭是基本技能,会做挺好的,自己不会挨饿,想吃什么不用求人。&rdo;顾予任看一眼袁渊,没有做声。吃了饭,袁渊领着顾予任参观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除了c黄和衣柜,剩下的就是书,书架书桌上都摆满了书,文学的、艺术的、历史的、理论的、社会的等等,品类丰富,摆得整整齐齐,擦得一尘不染,可见袁渊的整洁遗传自袁妈妈。袁渊拍着c黄上松软的被子说:&ldo;条件比较艰苦,将就一下,也住不了两天。&rdo;&ldo;挺好的。&rdo;顾予任拿起桌上的一本《故事》翻了翻,又看到一本插着书签的《资治通鉴》,&ldo;师兄,这些书你都看过了?&rdo;&ldo;差不多。这些书都是我爸的,他送给我了。&rdo;袁渊走到窗边,&ldo;雨已经停了,我领你上运河看看去?&rdo;&ldo;好。&rdo;顾予任欣然应允。顾予任去看了袁渊从小生活的地方,他小时常爬的运河堤、常看的芦苇荡、常坐的渡轮、常登的镇国寺塔,还去看了那引人浮想联翩的高邮悬湖。天上的乌云被大风吹开一道豁口,阳光从豁口洒下,落在浩荡的水面上,金光跳跃,遐思无限。袁渊的兴致很高,还想领他去文游台转转,但是身体明显很疲惫了,坐在车上,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顾予任说:&ldo;师兄,咱们不去文游台了,下次再去,你回去睡一觉吧。&rdo;袁渊用手掩着嘴:&ldo;不用,我不累。&rdo;&ldo;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去看电影,我们包场,让咱爸咱妈痛痛快快地看。&rdo;顾予任笑着说。&ldo;不用那么浪费吧?&rdo;袁渊心想,自己的电影,干嘛要多给人赚钱啊,反正一个人也就只能坐一个位子。&ldo;咱爸身体不好,人多嘈杂,包场人少点,空气都好一点。&rdo;顾予任说。袁渊扭头看着顾予任,心里五味杂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和家人这么好呢?这真不能不让他多想啊,但是他又不能多想。回到家,吃过午饭,袁渊被赶去睡午觉了,袁爸也去休息了。袁妈一边织一件安浅灰色的毛衣,一边陪着顾予任聊天,袁妈的手很巧,织出来针脚均匀绵密,花纹就跟外头买的一样漂亮:&ldo;这是给袁渊织的毛衣,都说两年了,帮别人织了好多,就是没抽出空来给他织,说起来真是有愧于儿子。&rdo;顾予任说:&ldo;伯母帮人做代工吗?&rdo;袁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