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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没吃饭。”
“那、那又怎样?”他的兄弟们很沸腾耶,照这趋势下去,很有可能会干一架决胜负。以大当家兄台的个性来说,不是应该把寨中事务视为首任的吗?
“我想先喂饱你。”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决然地抛下那堆为了无聊之事亢奋的人群。
手被他紧紧地攥着,春风努力将步子迈到最大,才勉强能跟上大当家兄台的脚步。他不说话,只径自往船上的灶间走,安静得很不寻常,就连常见的口头禅都消失了。春风侧眸打量他,以往的经验证明,大当家兄台只有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放弃“敢不敢”。
还是这个人,还是那锅熟悉的炒饭,若不是船身若有似无的轻晃,春风会恍惚地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大当家兄台娴熟地摆弄着锅铲,她被丢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饭来张口便好。
气氛很沉闷,让春风觉得总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下:“那个……你心情不好吗?”
“嗯?”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转身,溢出一声苦笑,“看起来很明显吗?”
“是挺明显的。”春风重重点头,“因为那两个兄弟的死吗?”
“还好,生离死别看惯了。”有些东西经历多了,再多热血也熬凉了。
尽管他说得很云淡风轻,可细细听,她仍能感觉到那语焉间的怅然,“那你不用炒饭给我吃呀,去忙就好,我不饿的。”
“春风。”华遥一反常态,这一声,唤得很柔,“我有话想问你。”
“嗯?”她仰头,看着他僵直的背影。
“你跟明月光的那个随从很熟吗?”
“……”她一惊,是在说小光吗?这种时候被问到这个,着实令人措手不及。
没有得到回答,华遥也没逼问,继续炒着饭。半晌,把饭装盘,搁到了她面前后,才搬着张凳子在她身旁坐下,单手支着头,挑起话端:“前些天,我见到他在你房里,你不觉得该解释下?”
“小光他……应该不会杀人的……”春风脱口而出地为他辩解,却显得底气不足。应该,也只是“应该”而已,事实上她压根就不了解那个看起来很深不可测的男人。
“我不关心这个。”这些事他早晚都会查明白的,不急在一时,“你敢专心点把我当成未来夫君那样对待吗?”他蹙眉微撇嘴,像个孩子在耍性子般,深深觉得红杏出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株红杏从来就是长在墙外的,并且还完全没有打算往墙里生长的趋势。
当那句熟悉的口头禅再现江湖后,春风松了口气,紧绷着的心也当即放了下来,察觉到有些事是非说清楚不可了,“大当家兄台,其实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就、就算我有为燕山牺牲去做奸细好了,也不过只做了没几天而已,你没必要很有气概地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呀。”
“你不想嫁我?”
沉吟须臾,面前男人半寐着眸子斜看她,嘴角向上一扬,拉扯出的笑容与他一贯的性子很不符。像是……像是猜到了预料之中的事,然后顺便不需要原因地兴奋。
管他到底在兴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春风只知道他这句话直切重点,讲出了她为了顾忌大男人的面子,始终难以启齿。现在,既然他把话讲开了,她自然该用力点几下头以示他猜对了。
她的寻魔之旅已经很混乱,欠不起情,也还不起他这般的厚待。
“嘁。”华遥眼波一转,出乎春风意料地嗤出声。他认定的责任,由得她推开吗?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反映哇?”
“你忘了我是山贼吗?”
“……”怎样,山贼很拽吗?
“就爱抢别人的东西。”嗯,这娘子不错,真会投他所好、为他着想。
“所以呢?”
“再过几天船就靠岸了。”
“哦。”这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呀。
“我们就能成亲了。”
“哈?成、亲?!”喂,她有表达意愿啊!麻烦理会一下好不好?!
“你敢别这么喜形于色吗?开心也收敛点。”他略微歪过头,笑得温和。为避免这认定多日的娘子与其他男人发生奸情,就必须把一切罪恶的苗子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华遥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抢的。
抢在所有情敌前面成亲、入洞房、生个小山贼,人生完满,皆大欢喜。
那天之后,小光失踪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任春风找遍了整搜船都没有他的踪影。
没几天,船真的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