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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被放在床上的那副身体还在不断地出血。浓浓的血腥味中,隐隐传来她熟悉的气息。
她表情一片空白地向前走去,一步一步地接近床沿。
“大胆!太子殿下在此,还不跪下!”一名副将看到她的举动,忙出声喝斥。
她充耳未闻,一把推开拦路的人,站到床沿。
他的头发散乱,和着血污纠结在脸上。可以看得出来,整个右脸是被熊掌扑过,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从脖子以下,更是处处伤痕累累,衣袍早已被扯得残破不堪,胸前的一道血口一直延伸到腹部,血流不止。裤腿上则是混杂着泥污和血渍,什么
也看不清。
他整个人已昏死了过去,几乎连呼吸都快没有了。
她伸出手,指尖剧烈地颤抖,很轻很轻地俯下身子,拨开了覆在他左颊上的圬发,显现出半边清俊的脸来。
这是第一次,她那么强烈地希望自己的嗅觉出了差错,那么希望混在血腥味中的那点微弱的气息不是他的!
淮伤了他,谁伤了他!
琥珀像遭到电击似的抽回手来,紧握成拳,两眸着火似的映出极怒的凶光,前胸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着,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这是……”太子这才注意到琥珀的存在,惊艳的同时又想知道她与尉荀的关系。若非情到深处,又怎会有那样的表情?
“是荀儿的妾室。”闻讯赶来的尉夫人双眼濡湿红肿,却依然持有大家之风,端庄地立于门口。她身后的是尉成言与尉晴娟,虽然都是在担心难过,但准也没有在太子面前失态。
“是吗?纳妾了啊……”太子轻叹,欲上前安慰琥珀,但当他走近她,快要碰到她时,她突然发狂似的将他一把推开。
“滚!”她不想看见这些肮脏的凡人!她好恨!恨他们害他重伤至此,恨自己无法保护好他。
“太子殿下!”侍卫忙上前扶他,一边欲拔剑相向。
“慢。”他抬手制止,“不可伤尉荀的家人。”
“可是她……”
“退下!有空拔剑还不如滚去催催太医!快去!”
“嘶”的一声,琥珀扯下身上的一块长布。颤抖地按住尉荀的伤口,为他止血。祈雨的内月!开始发热发烫,暖意通过她的手传到尉荀的伤处,一点点地止住了流血,而琥珀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她知道,这内丹便是她的命。她本不是凡人之身,有了这内丹才能让她在凡间活下去。祈雨没说全的,她都知道:用此来救人,无疑是真气外泄,会元气大伤。所谓的以病易病,以痛易痛,就是代人受过。当这内丹耗尽之时,也许就是地命亡之日了。但她无法可想。现在,这是她惟—!能为他做的了。
没关系的,只要能救他,别说是代他痛,即便是为他死,她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要他可以不要这么痛苦……泪水——颗颗地掉落下来,流出了,又涌出来。她好痛好痛,全身都痛,看到这样的他……
“御医到了!让开!让开!”与此同时,琥珀也因体力透支而再次晕了过去。
谁也没有发现,混乱中,尉成言的神色有了一瞬的变化。
直到傍晚,尉行刚才从朝中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
大厅里气氛一片凝重。
“荀儿……”尉行刚坐在主位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全无平日的神采。他紧锁着眉,良久,才又再发出了声音,沉道:“还有救吗?”
这句话像把利剑,刺人了在座每个人心里的痛处。尉夫人坐在他身旁,早已是泣不成声了。那是她的心头肉啊!为娘的,最怕见到这样的事,那是比伤到自己还要痛苦哪!
“才不!”尉晴娟哭着站起来,“二哥最棒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御医说,性命是保住了,可是……”尉成言一顿,黯下了脸色,道,“也许恢复不到以前了。”
“恢复不到以前是什么意思?!”尉行刚拍桌而起。他对行事温吞的大儿子向来就没什么耐性,更别提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了,他是又急又怒又心痛,恨不能找处发泄的渠道。
“其一是腿上的伤,即使复原,可能也无法正常地行走了;其次是脸上,实在是伤得太重,恐怕……”思及一向高傲自负的弟弟竟一昔之间变成这样,尉成言不禁也红了眼眶。从小,尉荀样样都强过他,父亲也明显地偏爱弟弟,但那又有什么关系y弟弟不仅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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