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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东征军抵达海丰城。这座已有1300多年历史的古城,是军阀陈炯明的家乡。海丰城商民百姓们,不等东征军进城,就竖起了青天白日满地红的犁头旗子。饱受风、潮、水、旱灾害之苦的种田百姓,早就想打倒陈炯明,建立农民自己的天下,以结束海丰“县长多如狗,司令满街走”的陈氏小王朝。
黄埔校军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拥护,士气更加旺盛,挥师直下新田、黄塘、曲河、棉湖、揭阳,随即进驻潮州。
这时,左路、中路的滇桂军在石龙停止了前进,按兵不动,与右路军烽鼓相望,却引兵不发,还暗中与陈炯明、林虎、洪兆麟信使联络,致使林虎能率兵1.5万余人转向揭阳,截击右路军之线的后方交通,然后又进逼潮汕,妄图借陈炯明的叛军消灭黄埔校军。杨希闵还有意将所部后撤,给进犯棉湖的敌军林虎、刘志陆部让路,使敌军从容集结其主力两万余人。他们从兴宁、五华一带企图抄袭黄埔校军的后路,想一举将黄埔校军消灭于揭阳、潮汕之间。在这种情况下,右翼军决定回师向西,先歼灭林虎之敌军。校军以教导第1团向棉湖前进,教导第2团向鲤湖前进。
3月中上旬,校军教导第1团到达棉湖地区后,很快与10倍优势之敌接火。由于兵力众寡悬殊,校军的作战打得非常艰苦。教1团全体官兵英勇顽强,与敌激战甚烈,伤亡极大。直至粤军第7旅赶到加入战斗,战局方渐趋于稳定。随即校军教1团进占棉湖,教2团占领池尾,粤军第7旅进至桐坑、狗垭等地,伺机攻击敌军。
3月13日凌晨,薄雾中的山岭上人群涌动。7时半,校军教导第1团在距离河顺约20公里的曾塘村与叛军王定华等部6000余众交火。敌人已占据东端高地,他们倚仗人数10倍于校军的优势,以大部分兵力向校军包围过来。两军相距不过200米,战斗空前激烈。校军教1团第1、第3营为第一线,第2营和特种部队为预备队,战线延展到数里之长,曾塘村一带防线出现了裂隙,敌军乘机向教1团的指挥部扑来。何应钦团长急令第2营营长刘峙率领第6连官兵用刺刀向敌人发起冲锋。
敌人势众,校军的许多士兵被枪弹击中,倒在水田里,摆在阵地上的6门炮都哑了火。蒋介石站在何应钦的团指挥所,质问炮兵连长陈诚:“为什么炮都打不响了?能不能再试一试?”陈诚急得满头是汗,忙苏联军事总顾问加伦跪下一条腿去调整炮位,装上炮弹后,亲自拉火,这一炮出乎意外地打响了,炮弹正落在敌阵里。接着又有几炮炸响在曾塘村的敌群里,10多个敌人当场被炸翻。已是精疲力竭的校军官兵振奋起精神,向前猛扑,将敌人赶出曾塘村。刘峙营长率第6连占据曾塘村后,立即布防,准备迎击敌人的反扑。11时30分,敌人增援反攻,数百名敌军从东南方向对校军猛烈夹击,校军官兵用排枪射击,以发挥整体威力。但是,阵地上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正在这时,35岁的苏联军事顾问加伦将军率领着自己身边的人员投入战斗。这位中等身材、体格健壮的指挥官,在1924年10月到广州后,担任大元帅府的首席军事顾问。他善于对整个战争和每一个战役,用数学方法进行计算,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决定攻守进退。据军事顾问们说,这次东征的进军时间和进程,与他的初步计划只差两三天。在东征中,两个团只有何应钦团长有一匹供坐骑的矮马,其余团长和高级军官坐轿子。加伦和所有的苏联军事顾问们像士兵一样步行,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作为一名将军却站在士兵的行列里,冒着密集的枪弹带头冲锋。苏联红军不畏艰险和牺牲的精神在这些顾问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校军教导第1团在棉湖战役中与10倍于己的精锐敌军相遇,全体官兵英勇顽强,以一当十,抗击敌军的进攻。全团损失惨重,伤亡半数以上,9个连长有6个阵亡,3个负伤,副连长、排长伤亡最多。如第3营,营党代表、副营长牺牲,3个连长2死1伤,9个排长7死1伤,士兵共有385人,战后仅剩110人。活下来的人在战斗结束时又饥又渴,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和顺村战斗,教1团第1、第2营死伤枕藉。何应钦率30多人的卫队和1挺重机枪与加伦将军一道督兵奋战,白刃相接,杀声震天,敌人惊惧。这时,教2团官兵行至鲤湖,闻和顺方向有炮声,遂不待命令,兼程驰援。赶到战斗地点后,教2团在敌人侧后方进行猛烈袭击,直扑敌军司令部,策应了教1团,敌军全线崩溃,于黄昏时分向兴宁、五华败退。为了号召校军官兵鼓起勇气穷追敌人,加伦将军用洪亮的声音向队伍演说,振臂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