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水是蜂蜜水(第1/2 页)
刁大河进山回来,已经过了中午了。
吃了秀芝留在锅里的午饭,躺着睡了一会儿,就去了打谷场。
人多好干活,生产队的麦子不到五天就收完了。
麦子堆在打谷场上,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堆而已。
麦子收完,李海山把九小队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翻地,准备下一轮耕种,一组负责给麦子脱粒,晒麦子。
翻地用牲口,给麦子脱粒则用人工。
麦秸秆铺在打谷场上,十来个男人或女人手持连枷,转着圈儿嘿呦嘿呦的砸上去。
连枷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农具,专门用来脱粒之用。样子就是一根木棍系个一个竹帘。
麦子晒了几天了,响干响干的,连枷砸上去,麦粒簌簌而下。
刁大河到时,秀芝正卖力挥动连枷砸麦子呢。
被任命为记分员,秀芝焕发了极大的工作热情。
非但本职工作干的好好的,农活也是样样不落,什么重活都抢着来,积极的很。
对这种“傻气”的行为,刁大河向来支持。
人活着就是一个劲头,如果所做的都是愿意做的,无论累与不累,都是有意义的。
如果所做的不是自己愿意做的,无论累与不累,都是不值得的。
秀芝是第一个发现刁大河过来的。
刁大河一进打谷场,她就把连枷交给了别人,颠儿颠儿的跑到了近前。
“哥,你回来了?”
“嗯,到家有一会儿了,来看看你!”
“我给你留了饭,吃了没?”
“吃了,吃得干干净净。”
秀芝笑了,小白牙贼白。
看秀芝满头是汗,刁大河把身上的军用水壶拿下来,拧开盖子递给了她。
只喝了一口,秀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蜂蜜水?哪儿找来的蜂蜜喃?”
“我今天巡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土蜂窝,就割了点蜂蜜回来。”刁大河得意道。
谁知一句话让秀芝着了急,水也不喝了,拉住刁大河的胳膊急切问道:“有没有被蛰到啊?”
刁大河笑着摇头。
秀芝唠里唠叨,“土蜂噻,毒性可凶了,一蛰到人就可能有生命危险哦。哥,你咋个胆子那么大嘞?啥子都敢去碰。以后莫得再去弄蜂蜜了哈,看到都莫得去碰它……”
刁大河很喜欢听秀芝唠叨,就那么静静的听着,脸上笑眯眯的。
马凤兰不合时宜的凑了过来,看秀芝手里捧着水壶,伸手道:“还有水没,给我喝点儿,我快渴死了。”
秀芝一点儿不给面子,拿水壶的手往旁边一躲。
“渴了啊?那你去槐树底下去喝嘛,那边儿有水噻。”
打谷场边有一棵老槐树,年深日久长得挺高大。树底下放着水壶,干活累了可以过去休息。
马凤兰白了她一眼,不满道:“偏你最小气,喝你家一口水都不行了?”
“别的都行,这个不行!”
像是故意气她一样,秀芝端起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然后拧紧盖子,翘着脚挂在刁大河的脖子上。
“这是我哥的水壶,我哥爱干净,除了我,谁都不能用他的东西。”
马凤兰莫名其妙被喂了狗粮,轻咳一声跑到槐树下喝水去了。
打谷场中,众人你一连枷我一连枷干得热火朝天。
刁大河一时手痒,把水壶取下来,挂在了秀芝的脖子上。
“媳妇儿,看你满头是汗的,你去槐树底下休息会儿,我去干一会儿。”
说着走进场中,看李寡妇抡连枷吃力,伸手接过,转着圈开始干活。
这活虽是个体力活,不过刁大河干起来却毫不费力。
他一边干,一边东张西望,发现李寡妇把工具给他后,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退到了场边,在那里用扫帚扫麦粒。
夏天天热,李寡妇上身一件蓝色白花的旧衬衫,不知多少年了,已经洗得发白,胳膊肘上缀着补丁。
下身一条自己做的裤子,裤腿挺宽,松松垮垮的。可能是为了干活方便,还用布条紧紧捆着裤腿。
刁大河没有恋花之心,但这不耽误他有赏花之意。
因为汗湿,李寡妇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弯腰蹲下之际,前凸后翘,非常有看点。
刁大河抡着连枷,眼神似有似无的飘过去,连手里枯燥的活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