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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亲戚朋友低声说话,旁边少女默默流泪,她的姐姐快不行了。
走廊外也站著人,送灵婆正在等著,盒子已经打开了,一套崭新的白裙子,正等待为亡者换上。
橡木房门里边,沙漏静静流淌,在波斯地毯的那端,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女仆,已经靠著床腿睡著了。
她睡得非常沈,口水滴湿衣襟,对靠近床边的人,丝毫没有察觉。
沙子漏完的那一刻,就是母亲离世之时……
带著无限伤感,北慈走近床前,想再好好看一看,记忆中那张慈爱的脸。
“您来了,太好了……”床上的女子,竟然没有昏迷,努力睁大眼睛,虚弱道:“我一直在等您!”
“夫人……”
“请您靠近一点……”女子声音微弱,笑容很宁静,断断续续道:“到我的身边来……”
北慈坐到床边,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虽然还想问她同样问题,但握著她骨瘦如柴的手,他已经不忍心再开口了。
答案是什麽,其实不重要了,人都已经死了。
“我输了,但我不後悔,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按心愿一路走来,爱神一直在保佑我,让我与他认识相爱,就算不能善始善终,却也给我一段美好岁月,更何况还有我的小北慈……”
女子含笑看他,手腕微微用力,似想将北慈拉近,并且抬起自己的头。
北慈诧异一秒,忍著夺眶泪水,将头微微凑去。
这一刻,母子俩人轻抵额头,沈浸在无声的交流里。
“其实,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不会後悔,爱神虽没赐我一份完美爱情,但却赐我一个出色的……”
话还没有说完,女子垂下头颅,发丝滑落两旁,原本拉著他的手,松开後掉在床上。
北慈的泪滴在她的脸上,顺著她的脸庞滑落,再次拉开彼此距离,才看清她离世的面容。
安详又宁静,似一生无悔!
风吹动了窗格,惊醒了的女仆,跑到床边一看,顿时惊叫起来。
那扇门打开了,很多人进来出去,他们穿透北慈身体,来到床边跟女子告别。
北慈就这样看著,看著她安静躺著,永远不会再醒来!
耳畔响起‘九’,北慈惊醒了,捂著泉汐的喉咙,冲著愣在门边的绯翼喊道:“拿过来,快点!”
☆、第十八章
这一夜过得惊心动魄,北慈也是从过军的人,绯翼看他打开药箱,手脚麻利拿起针线,缝合那道骇人伤口。
同时,绯翼将泉汐身子托高,免得他被自己的喉血呛到。
俩人以前没合作过救人,但此刻配合倒也默契,更神奇的是那只药箱,似乎早就备好救人之物,穿好线的针摆在显眼处,一瓶止血消炎的药粉,几条裁剪适当的膏布,还有一只不知何用的竹筒,一端还插著空心针头,後来才知是给人抽血用。
北慈缝合好伤口後,拿著竹筒思索一番,等想明白怎麽用後,便抽掉自己的一筒血,这才将泉汐救活过来。
等北慈忙停当,天已经大亮,绯翼站在船头等他,手里握著沾血卷宗。北慈卷宗写明经过,凯泽指使杀人,策划越狱事件,最後又杀人灭口。
绯翼将卷宗扔在他面前,沈声道:“凯泽策划一切,你有什麽证据?”
绯翼没关心自己涉入,而是问凯泽犯下的事,北慈揉著昏沈脑袋,靠著船舷边坐下,舔舔干裂的唇道:“将军,咱在一块打过仗,昔日都是王子麾下。我敬你是爽快人,不跟你耍花枪。我坦白告诉你,林中绑他的家夥,凯泽给他五金币,让他完事搭船离开。我给他双倍价钱,让他留下为我作证,将军现在想见他吗?!”
“这些事跟他无关,都是我一手策划,泉汐也是受我胁迫……”
北慈手臂搁上船舷,扬起下巴皱起眉头,阳光刺得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见绯翼坚毅身影。
这是怎麽回事儿,还有人来抢罪认?当帝国律法是儿戏啊?这事跟凯泽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他绯翼说了就算,凡事不都得讲证据吗?!
北慈被人折腾一夜,这会子懒懒洋地,漫不经心打个哈呵,不想再跟他多废话,慢悠悠道:“将军,没事早点回去吧,睡一觉头脑清醒了……”
阴影逼来挡住阳光,北慈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绯翼捞起来,眼对眼鼻对鼻地道:“如果凯泽被问罪,我会拖你下地狱……”
绯翼说得很平静,冷漠镇定的眼神,好似一个偏执的人,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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