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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心思多了,自己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身心都不由自主。
然而,最不可思议的,他偏偏对此甘之如饴。
花冠群抬起脸,将头转开,笑了一笑。
这些年似乎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真正开怀地笑过。
平时冷静、沉着、心思难测,心中喜怒哀乐皆尽难形于色,然而这一刻,他却真诚地笑了起来。
是坦然放手的从容,以及决定舍弃一切的决然。
在死亡的前一刻,绽放出无以伦比的光芒,如同世间最华贵的宝石,无关乎男女,只令人窒息。
纵然是容昊那样心思复杂的少年,平素见惯了他的这张脸,看见他的笑容,容昊禁不住怔了一怔。
“开始吧。”花冠群收回脸上的笑容,定定看着容昊,“我去了以后,记得好好照顾祖父,桑国如今只剩下你一个继承人,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你的位置了。”
他淡然的一席话,容昊却仿若如遭雷击,脸色变幻莫测,身体颤动不已。
小时候从来只记得眼前人无可超越的强大,何曾想过有一日,他会对自己低头。
然而,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他平素最敬仰的表哥,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中。
嫉恨如毒蛇,所有的事端,由此引发。
而导火线固然是吟浅,说到底,仍旧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在容昊有志于皇位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免不了争斗。
在花冠群眼中,他尚是一个小孩子;即使他长大了,也从未有将他放在眼中,视作同一层次的敌人。
不在意便是不在意。
本就是他的疏忽,怨不得任何人。
生死仍旧掌控在他自己手中,如今的赴死,也是他自愿。
容昊看着他的从容,几乎让他嫉恨的淡然,眼中剧烈挣扎,终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给花冠群:“我知你医术高超,不过这颗药丸,却是普天之下唯一的一颗,服下之后,你不会马上死亡,然而你若要强行解毒,却只能加速死亡,没有其他任何挽救。”
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慢慢地,侵入身体,却无药可解。
花冠群微微一笑,从他手中接过药瓶,打开瓶盖,倒出唯一的一颗白色药丸,放入口中。
如果他全数答应了容昊的条件,一日之内,容昊没有将吟浅放出来,早已有人在暗地埋下重兵。
若是容昊不遵守诺言,花冠群笑了笑,他不惜……玉石俱焚。
除此之外,他算无遗漏。
做每一件事,都不会任人占了便宜。
他的生命,他的舍弃。
永远都不会是无偿的。
若是容昊抑或其他任何人负了他,上天入地,哪怕一同拉入地狱,他都不会白白牺牲。
失去权势什么的,他并不是如何在意,当初对皇位只有一点点好奇心,报仇之后,皇位却已经成了他的束缚,权势虽然滔天,却令他失去了唯一能令他真心欢乐的人。
等到如今容昊以她的性命相威胁,只能用权势,用生命去填充,去交换,他终于不能再安然坐视。
服下解药,花冠群低下头笑笑:“我这一生,没有多少快乐的时候,直到少年时遇见吟浅,因为她,我才真正有了跟普通人一样的感觉。”
话语低柔,语调却是异常的孤独和缱绻。
从今以后,孤独的道路上,没有人相随,没有尽头。
……也没有人相伴。
真的只是他一个人了。
花冠群的双眼安然,低低鸣着别离的哀歌:“我生平任性妄为,从来恣意,这一次,是我永远不会后悔的……这些年,纵容自己一次,就够了。”
纵容一次的代价,是唯一的一次生命。
容昊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强烈的痛楚,不知不觉落下了泪水。
自从小时候认识他以来,容昊从来没有听过他用如此温柔却又决然的声音,说起他自己。
“昊儿,论狠心,你并不输于我。”花冠群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淡淡地说。
他可以对仅剩无几的亲人动手。
毒药下腹,渐渐
话语刚落下,花冠群从屋内走了出去。
容昊面色苍白,脚下踉跄,目光几近空洞,他愣愣盯着花冠群走出去的背影。
他的父母早年在意外中死去,如今他的亲人……只有外祖父已经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