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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依旧掏心掏肺为他,甚至还到县城求表姑奶给他找门路。林建党一颗心仿佛泡在糖水里,甜滋滋的,又似乎要溢出来。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进他嘴里,这眼泪甜得齁人。他抹了把眼泪,朝周新民道,“周叔,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我爹的。”
周新民欣慰地直点头,“好小子,你爹没白疼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周文茵从东屋出来,脸色有点不对劲,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周新民担心她任性耍脾气,忙道,“怎么了?”
周文茵朝林建党笑笑,然后拉着周新民到一边,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胳膊,抖了个机灵,“爸,你快去看看我那屋。”
周新民怔了怔,笑了下,“好,我看看。”
说着,他背着手往东屋边上那间屋子走。
林家东屋一共有三间,周文茵住的是靠近堂屋边上这间,面积有十来平,屋里放了一张床,一口箱子和一张书桌,别无他物。
周新民视线落在那花里胡哨的墙上,暗自抽了抽嘴角,好悬没被吓住。他扶着门框,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打量这间屋子。
任谁看到这一整屋的M主席头像都会头皮发毛?更何况他女儿尤其见不得这种太过密集的东西。
这老林家的闺女什么审美?这屋子还能住人吗?
偏偏始作俑者林芳秋还有些得意,朝周新民道,“周叔,你觉得我这屋子布置得咋样?干净不?漂亮不?”
干净倒是真干净,擦得一尘不染,拎包就能入住,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真的很想问一句:姑娘,你就不觉得渗人吗?
“周叔,我听说城里人都爱干净,还特地往地上铺了一层木板呢,咱们家其他屋都是泥地。阴天下雨都会潮。这屋子就不会。”林芳秋随手挥了挥,指着这一屋子的画像,“还有这墙面也是。全贴了画像当墙纸,也不怕潮。”
周新民大松一口气,原来这姑娘是为了糊墙才贴了这么多M主席画像啊。他就说嘛,老林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个缺心眼的闺女。
可惜事与愿违,紧接着林芳秋就道,“我还听说那些知青是响应M主席号召才下乡来的,我就特地到代销社买了M主席画像。文茵姐天天看,肯定能高兴?”
周新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他能说他闺女看到这些画像才会睡不着吗?
不能!那不是冒犯伟人吗?
周新民拿她没辙,转头朝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来的闺女道,“文茵啊,人家帮你布置得这么好,你要感激啊。”
他拼命冲着闺女使眼色,周文茵也不是傻子,哪怕她心里怕得狠,也不能当着林芳秋的面说她布置得不好。
倒是林芳夏以己度人,屋里有这么多眼睛盯着,浑身凉飕飕的。周家父女不敢当面说林芳秋,以免落人话柄。可林芳夏跟林芳秋是亲姐妹,哪怕平时两人吵得再凶,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她扯着林芳秋的胳膊,趴在对方耳边小声道,“你怎么贴的全是画像啊,哪怕你换几张语录,交替着贴也好啊。这几十双眼睛盯着你,你不觉得太……那个了嘛!”
林芳秋还生她的气,不服气道,“就你能耐行了?连伟人都怕,你是不是干啥见不得人的事了?”
林芳夏气得直跺脚,扭头不理她了。
林建党见他们都在这屋,从堂屋走过来,勾头朝屋里瞅了一眼,好家伙一屋子的伟人。
他回头瞅了一眼周文茵,见她脸色红润,眼里明显有一丝乞求,瞧着怪可怜的。他的心像被猫挠了一样,痒得厉害,耳尖都红了,他忙回头,朝林芳秋道,“四妹,你买这么多画像,也不说分给咱们点。也太小气了。不行,我要揭几张到我屋里贴贴。”
说完,他扭头从自己屋里拿出一个捶子,进屋就拔了几颗钉子,揭了几张画报。
林芳秋气得直瞪眼,跑过来阻止,“大哥,你干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给文茵姐准备的。你怎么能拿走?”
林建党从门口探头向周文茵征求意见,“周同志,能给我几张画像吗?也让我天天瞻仰伟人。”
周文茵忙点头,“行,行,你尽管拿。”
说完,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得太快了,担心林芳秋生气,忙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放到对方手里,“林芳秋同志,真是多谢你了。”
林芳秋看到这一把大白兔奶糖,气全消了。
林芳夏见大哥揭走好几张画像,也朝周文茵道,“周同志,我能要几张吗?”
周文茵正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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