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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反而很欣慰。从前的卓扬举止得体,言语温和,面对所有的为难和敌意都微笑隐忍,那其实是他的一种保护色。而如今的阿扬能够毫无保留地将坏情绪发泄出来,恰恰说明,有些看不到的伪装和防备已经慢慢卸下去了。这未尝不是个好的开始。
因为卧床休息,不得不冷落了波比。臭狗每天在厨房耍宝卖乖骗到鸡胸、牛骨之后,总是跑到后院对着卓扬的窗子嗷嗷呜呜叫唤一通。缺少了主人的爱抚和陪伴,它很寂寞。
卓扬听见波比的叫声,心里不忍,等到状况稍稍好了一些,就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戴着口罩,穿起笨拙的厚外套,偷偷出门去看他的狗。
刚走出卧室,就被过来视察的严耀钦逮个正着。一见儿子的架势,立刻知道要去做什么了,他也不说话,只是手一横,撑住对面墙壁,像座山一样挡住了卓扬的去路。
卓扬自然也知道爸爸的态度,讨价还价起来:“我只去看看,坐一会就上楼休息。”
严耀钦冷着脸看了儿子两秒,到底被对方隐含着小小期待的笑容打动了:“就十分钟,坐十分钟就上来。”又冲着欢天喜地推开他走人的卓扬下令道,“给你计算着呢,十分钟不见人就去绑你回来。”
卓扬头也不回,只抬手摆了摆:“好了老严,我有分寸的,就别费心了。”
…
除了看顾生病的儿子,严耀钦还要为福哥的案子耗费心力。
警方起诉福哥当年是预谋杀人,律师根据现有证据分析,想要洗脱罪责是不可能的。案子审下去,只是拖时间,事情闹得越大,卷进来的人就越多,不停地搜证很可能会牵扯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福哥不能留,但也不能杀。想把人救出来,依靠法律途径是走不通了。严耀钦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很冒险,却值得一试。
他谋算着,如果福哥承认过失杀人,再加上律师的努力,很可能量刑会减轻许多。如此一来,原告方定是十分不满的。如果在福哥取保候审的时候遭遇意外,那么最大的嫌疑,就会被引到对他恨之入骨的原告身上……
严予行完全不知道爸爸在打什么盘算。福哥是元老,从小跟在他这个太子身边,亦师亦友。如今福哥蒙难,严家再没谁比严予行更想要替他脱罪了。
听到严耀钦派人传话给福哥,要他承认过失杀人,严予行急着来理论:“爸爸,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律师也说,希望虽然渺茫,却不是完全等同于零。”
严耀钦没有耐心多做解释:“予行,不是任何事情坚持就一定会有预期的收获。有时候退一步,适当承受一些损失,反而会留给自己更多回转的余地。”
“爸爸,或许是我太年轻,不懂那么多。”严予行面对爸爸的时候,总是底气不够,“但我还是认为,大多数奇迹就恰恰发生在多坚持的那一下里头。”
儿子一句太年轻,勾起了严耀钦别的心思,他眉毛轻挑:“怎么,予行,爸爸很老吗?”
卓扬出门前称他“老严”,虽然只是玩笑话,却让严耀钦生出了无限的挫败感。保养得再好,身材再矫健,肌肉再紧实,他也已经是老严了。就算那张脸孔上看不到一丝的皱纹,就算头上黑发依旧光泽而浓密,可是和十五岁的青涩少年卓扬站在一起,他也还是不折不扣的老严。
这毫无来由的问话,配上阴沉的表情和深不可测的笑容,一下子就把严予行后背的冷汗给逼了出来,他忐忑着答道:“哪里的话,爸爸一点不老。和我站在一起,外人一定不会猜到是父子两个。”
这话是真心还是恭维,严耀钦都没兴趣,他又转回到了福哥的事情上:“予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福不认过失杀人,就很可能会被判处终身监|禁,想翻案都不行了。”他知道大儿子不聪明,可还是想试试不聪明到了什么程度。
严予行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如果官司打不赢……实在没办法,凭咱们严家的本事,把个犯人劫出来总能办到吧!”
严耀钦皱起眉头紧闭上嘴巴,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
夜里严耀钦命人炖了补气润肺的雪蛤桂圆,亲自端到卓扬卧室。卓扬正靠在床头摆弄着电脑,一阵一阵咳嗽着。
外头的事情,搅得严耀钦不得安宁。但是一待在卓扬身边,心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平复下来。两人之间并没多少话题好聊,都不说话的时候,便各坐各的。卓扬虽然表现得不太热情,却也不往外撵人。严耀钦看得开,他不奢求卓扬多喜欢自己,只要小家伙看到他不觉得讨厌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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