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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他看似无意地提到这个,正是别有深意。
一直坐在旁边默然不语的赵汶好像根本没有注意两人的对话一般,这会儿功夫,已经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正在假寐。
她婉言回绝道:“我看还是不要重修了,不属于现在的东西,就没必要挽留。管它昔日有没有迎接过凤凰,现在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该走的,不须留。”
赵源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他眼神幽深地望了望天边的夕阳。此时,残阳已然坠落到遥远的山谷,消失不见了,只余下几片殷红的落霞,似血一般,染红了西边的天际。他伸出手来,缓缓地关闭了车窗。车厢里彻底昏暗下来,辨不清周围景象了。
颠簸摇晃中,牧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脸颊,温柔而怜惜地摩挲着,从额头到眉睫,从鼻子到嘴唇。她想避开,却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好像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般,僵硬住了。
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的轮廓。黑暗带给她难以言喻的无助感。寂寞有如滚滚东逝的一江春水,将她包围,毫不留情地吞噬。她很惶恐,很害怕,激励地挣扎着,哪怕一根稻草,她也要紧紧地抓在手中,不肯放开。
她轻轻地捉住他的手,覆盖住,一点点地抚摸着,顺着他手指的缝隙,直到和他手指相交;她将面孔深深地埋入他宽大的掌中,磨蹭着。百般眷恋、千般痴情,直到在他掌心印下深深一吻。
情深似海,情炙如火,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在彼此的脸上唇上落下疯狂而凌乱的吻。两人之间看似隔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可真想突破它,却要比重重山脉的阻隔还要艰难。
吻过之后,他和她自动自觉地分开了,各自回到原位,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
……
这一年多来,牧云和赵汶一直在晋阳,对邺城的境况并不了解。这次回来,在目睹都城繁华富庶的同时,两人也渐渐意识到,魏国的都城,名义上是天子居住之地,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赵源的天下。
夜幕降临,车队刚到城门口,城门已然大开,从长长的门洞到外面的官道上灯火通明,她敞开车窗朝外面望了望,只见道路两边不但有大批护卫披坚执锐,神态肃穆地警戒着,还跪满了身着朝服,峨冠博带的文武百官。
他们个个俯身长拜,齐声高呼,“微臣恭迎世子大人还朝!”
她不禁诧异。赵源现在是尚书令、大行台、并州刺史、左右京畿大都督、领军。可谓是炙手可热,权势熏天。不过他上面还有赵雍这位魏国的实际统治者,所以和这些大臣官员们仍是同僚和上下级关系。可他们怎会自称“微臣”,而不是正常的“下官”?
牧云回头望了望这兄弟两个。赵源并没有下车的意思,甚至连朝车外看一眼,打个招呼都没有。他对于这样的场景似乎习以为常,此时正斜倚在床栏上,闭目假寐。而他身边的赵汶,则和她一样,好奇地朝窗外打量着。
这辆由四匹白色骏马所拉的庞大车子一路不停,径直进了城门,沿着街道的中轴线,向位于皇城千秋门外的府邸行进。百官跪了一路,从城外一直到城内,直到府邸门口。看服色规格,由低而高。到了门口时,这里跪的官僚已经是朱袍玉带的朝廷重臣了。
这座王府是以前赵雍在邺城时候居住的,牧云和赵汶也在这里住过。现在赵雍在晋阳建立了军事重镇和大丞相府,统治整个魏国。京城这边则落入了赵源的势力范围,他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这座王府,成了这里的新主人。
王府前院有很多公署衙门,方便他在这里就近办公和接见官员,商议政务。在京的高级官员们每天去上朝只不过走个过场,递交一下奏章罢了。皇帝就是坐在龙庭上摆个样子的傀儡。每日散朝之后,大臣们又各自乘着车马,匆匆忙忙地赶来王府议事。因此,这里才是魏国真正的政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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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神秘少女 。。。
赵源终于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把压皱了的衫子脱下,更换了一件曲领长襦,腰束玉带,外面加了件白色的大袖衫。比起路上穿的轻便行装,现在的装束要正式了不少。
“你看我头发乱了没有?”他向牧云问道。
她打量着回答道:“乱了一点,要不要我给你重梳一下?”
他朝外面望了望,摆摆手,“算了,来不及了。”说罢,取出一顶漆纱笼冠戴上。
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口。有人在外面高声唱道:“世子大人还府,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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