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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鲜卑女人发育成熟得很早,故而比他高出不少。在外人眼中,他们并不搭配,一点也不像夫妻。
“五年前你第一次到我家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一直不敢说。”他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声音怯怯的,好像很怕她似的。
牧云默默地注视着他,眼前浮现出当年的情景来——当时她坐在那个简陋而整洁的小院子里,吃着赵源做的野菜窝窝,兴致勃勃地和他聊天。赵汶出现在门口时,浑身尘土,背了满满一箩筐的马粪,臭烘烘的。但是他那双锐利异常的黑眸,却令她暗暗吃惊。
那时候的他,也和现在一样,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就是坐在门槛上,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她只是觉得,这个小男孩与众不同,似乎比同龄人更善于思考,更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除了心灵手巧,善于雕刻之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长处来。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真是世事弄人,她现在成了他的妻子,这的确是始料未及的。如今,她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有姐姐对弟弟的关爱,也有些许愧疚。以后会怎么样,她不知道,更不愿去想。
她忽然笑道:“是啊,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挨了一鞭子,手背受伤了,回来之后,你哥哥就给你清洗伤口,撒了草灰止血。你的衣裳脏了,也是他给你洗的。那时候的他,对你真好。”
赵汶这一次没有接话,继续低着头,望着面前的小几案,神色中有几分黯然,几分愧疚。
这时候,屋门外传来了侍女的询问声:“郎君,夫人,是否需要奴婢伺候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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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各怀鬼胎 。。。
“好。”牧云应了一声。
很快,几名端了盆子和洗漱用具的侍女鱼贯而入。她们昨晚恰好没有当值,故而并不知道外间里发生过什么,照常前来伺候。
两人洗漱更衣完毕时,一名王妃身边的女官过来了,恭恭敬敬地说道:“时候不早了,大王和王妃即将起身,请郎君和夫人早做准备,莫要耽搁了敬茶。”
“知道了。”
牧云知道王妃非常厌恶她,不过接下来的见面,大王也在场,她应该不会公然为难她,和她过不去的。
这对新婚夫妇到达正房门前时,这里已经很热闹了,凭空多出了许多婢女和小厮,显然他们是跟随各自的主人来的。赵雍目前一共有八名妻妾,个个出身显贵,其中有三个是前王妃,两个是前皇后,另外三人也分别出身鲜卑大族,或者汉人士族之家。这些有名分的女人一共给他生了八个儿子,两个女儿。
赵源和赵汶兄弟分别排行第一,第二,他们的母亲是正妃,另外又生育有五郎赵演、八郎赵淯、以及赵雍仅有的两个女儿。长女为当今皇后,次女目前还在咿呀学语。
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眼下又要全部到齐,进行新婚第二天的“认亲”仪式,故而一大早就纷纷前来,早早地等候在厅堂里。
牧云在王府里住了两年多,和这些人基本熟识,最差也是点头之交,故而他们看到牧云并没有什么好奇。只不过她现在身边变了,从原来不清不楚,变成现在的太原公夫人,地位和他们平等,故而按照礼节,互相行礼寒暄。
没多久,赵雍和他的正妃陆昭君出现了,众人纷纷下拜行礼,等他们到了主位的大床上坐定,才各自归位,在厅堂两侧的胡床(注:马扎)上坐了下来。
赵汶和牧云并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趋前问候,敬献酪浆(注:牛乳或者羊乳,北朝人不习惯饮茶)以表达感谢之情。牧云从侍女端过来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酪浆,先敬给了她的公公。
赵雍是个在女人面前格外和蔼的人,他接过媳妇送上的酪浆,喝下一半,亲切地笑道:“以后你就是自家人了,不必拘束。他若是对你不好,你告诉我,看我打不烂他的屁股!”
话说得客套得体,然而他望着媳妇的眼神有点奇怪。当初是他把牧云带回来的,人人都以为他要纳她为妾,他本人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陆昭君非常厌恶牧云,妻妾不合早晚会生出事端来;况且牧云本身是当年和赵源私自定下终身的人,他终究磨不开面子巧取豪夺。这一耽搁,就是两年。
现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抱得美人归的居然是自己的二儿子。对着这个垂涎已久的儿媳,他只好望洋兴叹了。
牧云现在身为小辈,自然态度恭敬,低眉顺眼的。她回答道:“大王放心,太原王温文尔雅,敦厚实诚,对奴婢甚好。”
坐在赵雍身边的陆昭君,仍旧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