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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你母亲,更不好向你罗大伯交待。”
春雪瓶笑了:“艾弥尔叔叔,你怎么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我母亲常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去定了,叔叔不必为我担心。只是我救出赵姑娘时,你又如何才能保得她平安离开肃州,这事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才是。”
艾弥尔见春雪瓶说得认真、坚决,也就不再阻拦她了,只沉吟片刻,才又说道:“赵和哥哥处我已和他说好,只要救出赵窈,他便再也不能在这嘉峪关安居度日的,只有带着妻女投奔你罗大伯去。眼下最难办的确是赵窈救出来后如何才逃离肃州?这姑娘又不善骑马。”
刘婆慨然说道:“我这客店也还僻静,赵姑娘被救出来时,不妨先到我店里来避避,等风声一过,再慢慢设法混出关去。”
艾弥尔满怀感激而又不安地:“这又得让姑姑为我们担冒风险了!”
刘婆爽朗地一笑:“人谁没个急难处!助人就要助到风口子上,太平好人倒是谁都当得来的。”
艾弥尔:“听说姑姑早年为救一位带着婴儿逃难的女子,还让你丈夫何大叔也赔上了一条命。”
刘婆的神色随即黯淡下来。她凝思片刻,不胜感慨地说道:“这事也与那豹二太太有关。兴许当年从我店里逃走的那女人手里的孩予,才真正是豹二太太的亲生女儿!这事迷迷离离,叫人不解。至于我那当家的,他的死是咎由自取,死得虽然可怜,但并不冤。街坊四邻,大家心里有数,多年来谁也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事。
我心里明白,大家知道我刘婆的为人,都在为他隐恶,为我顾脸!”
刘婆说着说着,情绪也渐渐变得激动起来,谁能料到在她那经常含满笑意显得十分慈祥而又爽朗的而容里,竟也隐藏着生活的痛苦和辛酸。
艾弥尔知道是自己适才的那句话触起了刘婆的旧痛,他不禁悔疚得低下头去。
春雪瓶却又从刘婆的谈话中触起许多疑团,她本想再问问当时的详细情景,以便理出一些疑团的端绪。可她看到刘婆那激动中所流露出来的含有满肚哀怨的神情,她不便启口再问下去了。房里沉静片刻,还是刘婆先开口说:“还是来商量救人的事情要紧,这才是大事!”
艾弥尔随即又将他已经打探到的豹二太太院内的一切情况告诉了春雪瓶,并和春雪瓶商量,提出是否等冯元霸带着从人回到祁连山,童游击也返回嘉峪关后,再行动手。春雪瓶却说有他们在场更能凑兴,她这次进关也有一半是冲着他们来的。再说迟则生变,她仍力主明日即行动手。艾弥尔拗她不过,只好同意。最后二人商定:艾弥尔于明晨早饭后便去到祁连客店与春雪瓶会合。春雪瓶将备好鞍镫和行囊的大白马交他,由他将马牵至下面街口巷内豹二太太院宅的后门门前等候,春雪瓶或混或闯进入院去,寻到赵窈,便将她从后门送出交与艾弥尔,再由艾弥尔领着她绕僻静街道去到刘婆客店,就在店里暂时隐藏下来。春雪瓶守住后门,一直等艾弥尔和赵窈平安脱离险境后,才上马出城直奔甘州。商量已定,春雪瓶正准备告辞回店,艾弥尔却又拉着春雪瓶一再叮咛,要她进院后千万小心,并说:若实难以得手,便及早脱身出院,以免吃亏。
春雪瓶瞧着艾弥尔那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时间竟忘了身居闹市并在客中,不禁仰起头来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那笑声洒满庭院,穿出窗棂,飘向空中。她突然变得有些野犷起来,踢开坐椅,站到屋子中央,一挥手昂然说道:“叔叔拟心我会吃亏?不会的。我才不吃他们的亏呢!我明天进得院去,当然最好是智取,是暗救。万一不行,也只有硬夺了。不动手则罢,动起手来,不管他冯元霸童游击,也不管他有多少护院庄客,我定叫他们胆破魂飞,让他们识得我春雪瓶的厉害!叔叔接到赵姑娘后,尽管放心前去,我量他们不敢来追!若真要来追,也只让他们向我追来,到了肃州城外,我就更好放手惩治他们了!”
春雪瓶一席话,说得艾弥尔也不觉豪起兴来。他一拍桌,虎地一下站起身来,伸出大拇指冲着春雪瓶说道:“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咱们西疆的飞骆驼!明天叔叔一定接应好你!”
刘婆睁着双惊异的眼睛紧紧地盯了春雪瓶一会,说道:“春姑娘真是一身英气一身胆,你可算是我刘婆见到过的第二个女豪杰了!”
艾弥尔向刘婆投去诧讶的一瞥,嘴唇也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春雪瓶告辞刘婆起身回店了。为了不引起店里住客的注目,她劝止了艾弥尔的陪送,独自从内院里走了出来。她刚跨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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