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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肯定。
“不用安慰我。如果他们一口咬定我们跟那两个刺客是同党能给我们辩解的机会吗?那个贺郎中为了保命什么伪词都能造出来。我们没指望了。”
“可我们不是奸细,更不是刺客同党,假的真不了。我们是清白的。”
他好幼稚哦,这些话放在法制社会说当然没有任何疑义。可现在是什么状况?黑白颠倒,豺狼当道,有理也说不情啊。
我呜呜地哭起来。“我还不想死,我不愿意当冤死鬼,更不愿意当汉奸。如果他们对我用刑,我招架不住会瞎说的。呜呜呜……”
“好拾伊,不要哭,没事的。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他柔声劝慰我道。
我从来不知道池春树心理素质这么好,都这样了,他居然一点不惊慌,只想着哄我。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好了些。
卡车开近的声音又令我神经紧张起来。我看向车外,一队全副武装的鬼子到了。
“春树,他们来带我们了,我害怕!”我想表现得勇敢些,但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不得不害怕。在春树面前,我无需伪装自己的勇敢,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熟人,也是唯一的亲人。我只想着一件事:如果我们必死无疑,我一定要跟他死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两个宪兵从小队中跑过来,粗鲁地吆喝我们下车。
池春树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跟两个日本宪兵说话。两个鬼子的神情有些诧异。其中一个鬼子犹豫了一下,“麻袋!(等一下)”他说,朝蹙着眉的小队长跑去。
我不知道池春树跟日本兵说了些什么,但是能跟他们沟通一下,总比糊里糊涂地被汉奸“同胞”出卖给日本人强些。
张队长正讨好地递上一根烟给日军小队长。“山下队长,您辛苦了,大热天的还亲自出来办案。”
山下小队长接过烟,冲正在划火柴的张队长摆摆手,倨傲地将烟塞进口袋内。
跑过去的日本兵在山下小队长面前立正敬礼,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并朝我们的方向指了一下。
“春树,你跟鬼子说了什么?”我小声问他。
“说我们是刚从英国回来的留学生,路上遇到土匪,所有随身物品都丢了。良民证还没能来得及办理,并请他向山下队长说明我们是被冤枉的。”
“你能指望这些没人性的鬼子吗?他们不会相信的。”我惊诧他居然寄希望于这些野蛮的侵略者。
池春树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更雷倒了我:“要对日本人的人性有点信心。”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池春树,他不会是脑子坏了吧?南京大屠杀那么没人性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还幻想什么日本人的人性?那是有人性的人干的事情吗?
“春树,”我严肃地看着他,“你不要以为会说日文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情,没用的。日本鬼子不算人,谈什么人性?等着瞧吧,看他们将会如何人性地对待我们?”
“拾伊,我不会让他们对你做可怕的事情!”他十分坚决地对我说。
我疑窦丛生,“春树,你不会是为了救我们就……出卖了自己吧?”他说话的语气那么肯定,反而令我担心。
池春树一愣:“什么?你说什么?”
“日本人喜欢收买精通日语的中国人给他们当翻译或从事特务工作,你不会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救我吧?我可不会答应你当汉奸!”我正色道;“死也不同意!”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我的心突地下沉——难道被我猜中了?
“池春树!”我叫起来,“是不是这样?”
“不是!”他坚决否定,“我怎么会当那种人呢。”
看着他纯净而明亮的眼睛,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差点吓死我。
可他刚才为何眼神闪烁呢?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那边,张队长一边紧张地看着一具具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尸骸抬上车,一边不停地向山下小队长解释抓捕刺客的情景,好像他一个人就完成了所有行动一般,拿扇子的手也随着他的语速不停地在山下小队长身后动着。一个翻译满头是汗地在一旁做同步翻译。
山下小队长不耐烦地一举手,打断了张队长的话。
张队长立即住嘴,但那些话陡然停下,仿佛正在播评书的收音机突然断了电一般。
看来山下小队长懒得听我们的解释——几个日本兵连拖带拽地将我们从车上拉下来。一个日本兵没来由地拿枪托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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