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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坐下来问自己,爱情怎会远离?冥冥之中有人贴耳低语:你并不会孤单。我永伴你身旁,不管你多远,我守候在天边,你不会孤单,我永伴你身旁,不管天涯海角……” 他在清唱中文版的永远相伴》。唱腔改了,不再模仿迈克尔·杰克逊,他用自己天生的好嗓音声情并茂地传递浓浓的爱意,清澈如水的目光穿越无数道目光,落定,深情,专注……
“……说出那三个字,我将飞奔而来。情人啊,我会常在你身边;常在你身边……”
红玫瑰
左腕骤然一紧,关节发出“咔咔”声,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尔忠国恰到好处地把捏着我的手腕,既让我感到疼,又不至于骨折,直到歌声完全消失。
“谢谢!”池春树唱罢朝大家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
宴会厅里仍一片寂静,不知是被这个超越时空的歌曲打动,还是出于各人的民族尊严感,沉默代替了一切。
看着台上的池春树那九十度的鞠躬,我突然心乱:春树,你为什么这么毫无顾忌地表露真情实感,你不知道这无异于自杀吗?虽然你也算中国人,但毕竟流着日本人的血,现在尔忠国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如果他把你归到日本人一类——侵略者——必杀;归到中国人一类——汉奸——也必杀;归到辱没他大丈夫尊严的那一类——通奸者——还是必杀。无论你犯了哪一条禁忌结局都一样,他不会放过你,即便不因你的身份杀你,也会因你的言行杀你。你今天就有危险啊!我越想越担心。
腕间一松,我的手腕总算自由了,疼痛却还在蔓延。
“凤娇,你很有一套呢,不得不让哥哥佩服!”尔忠国凑到我耳边戏谑道。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不能让春树遭殃啊,我心急如焚。
可我该如何提醒他呢?如何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提醒他呢?
“啪!啪!啪!”耳边响起鼓掌声,尔忠国不知何时站起身,领头鼓起掌来。
片刻之后,宴会厅稀稀拉拉地响起掌声。
池春树早料到会遭受此等礼遇,也不尴尬,再次深深一鞠躬,走下台去。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连忙上台打圆场:“大日本帝国真乃人才济济,才俊辈出啊。今日之歌曲让人耳目一新!耳目一新!下面……有请当红歌星红玫瑰小姐一展歌喉助兴,乐队奏乐!”他说完,汗涔涔地走下台。
乐队奏起符合这个年代特征的乐曲。一个穿着妖娆、身材窈窕的女人款款踏上舞台,向众人施礼。驻目细看,我惊呆了——红玫瑰小姐竟然是我的好友邹淼玲!
她也被卷进这个时空了,而且也在汉口!
我早该想到的,我们四个人当时就在一起啊。
淼玲!淼玲!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众人皆落座,我很惹目。
邹淼玲藏而不露,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仅礼貌地浅笑一下,柔媚地说道:“没想到我的名气这么大,这里竟也有崇拜者。请这位小姐先落座,红玫瑰马上就要呈献一首非常好听的歌女人花》。”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坐下,眼角的余光瞥到尔忠国射来探究的目光。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沧桑而凄美的歌声令人动容,我不由想到失去自由的自己,年纪轻轻便被囚于牢笼之中,这是何等惨淡的人生啊!
邹淼玲唱完,婀娜地走下舞台。几个日本艺妓打扮的女人上了舞台,个个涂着厚厚的脂粉,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她们用极舒缓的动作跳着日本民族舞。一个穿和服的男人在一旁用三弦琴演奏。
我的目光追随着邹淼玲,希望她能主动来找我,我很想知道她和高铭锐是否一切安好。
她穿过乐队,朝我这里来了。
但是,池春树截住了她,附耳上去轻声说了些什么。邹淼玲露出惊愕的表情,她瞄了我一眼,迟疑了。
池春树拉起她朝外走去。
为何他不让邹淼玲见我?我颇感意外。
很快,邹淼玲消失在视线内,池春树又返回了厅内。
“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我低声告诉尔忠国。有他在身边,谁都会有压迫感。
“我陪你去。”尔忠国站起身,拉着我的手离开座位。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