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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出一支手枪推过去。傅翊君拿起来,熟练地卸下弹夹看了看,然后又装上:“谢谢薛大哥。”
薛明骅看看对方身上单薄的长衫,不由数落起来:“着凉了还不多穿点,高锦杰不懂得照顾你,你总得自己爱惜自己。”
“其实他……”傅翊君只说了三个字就打住了,站起身拿起枪放进裤兜里:“薛大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
傅翊君的欲言又止让薛明骅很不习惯,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话题一涉及到高锦杰,他就这样躲躲闪闪。薛明骅无奈地摆摆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傅翊君眼里不大明显地闪过一道阴影,提起药包转身离开。
从火锅店出来,傅翊君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每次见到薛明骅,他总忍不住想说出高锦杰的真实身份,自己遭受白眼真的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对高锦杰太不公平。
火锅店离他住的弄堂不算远,要在平时,傅翊君也就走回去了,或许真是病了的缘故,他感觉浑身无力,头晕得厉害,于是叫了辆黄包车。考虑到身体的状况,决计是做不了饭的,即便自己没有什么食欲,万一高锦杰没吃饭来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于是他先让车夫去了静安寺路,在那里的西饼店买了些糕点。
回到江宁路,天色已经擦黑,傅翊君让车夫停在弄堂口,自己慢慢走回去。进家门前,他和往常一样,仔细观察了四周,右边隔壁那家又在放京剧唱片,是马连良的《借东风》;左边相邻的屋子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没有什么异样。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去,刚关上门,一回头,家里所有的灯猛然亮起来,他眨了一下被刺痛的眼睛,便看到屋子里已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宋岩坐在对面椅子里,旁边还站了几个他的手下。
面对傅翊君惊愕的神情,宋岩得意地笑了:“看见我很意外吧,其实我比你更意外。昨天我的人跟踪高锦杰,一到江宁路的这片弄堂区他人就不见了,今天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你这里的。”
宋岩一提及高锦杰,傅翊君立即反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宋岩笑嘻嘻地站起身,围着傅翊君转了两圈:“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他现在还在大都会搂着女人跳舞呐,不过估计一会也该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现在就是他的联络人,你说待会儿他过来的时候,口袋里会不会装着那个打不着火的打火机?”
得知高锦杰目前还安全,傅翊君稍稍安下心来,他稳了稳神:“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岩露骨地打量着傅翊君苍白的脸色,又看看他手里的药包,冲那几个手下使了眼色,那几个人心领神会地出去了,从外面带上房门。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怀疑到你家高少爷的吗?”
傅翊君似什么也没有听到般,提着药包进了厨房,宋岩跟了过去,歪靠在门框上:“这些日子他跟档案室的一个女的走得很近,本来也没啥,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昨天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才终于想明白,”宋岩故意把抱在一起这几个字说得特别清晰,“我跟他也认识这么久了,对他的品味还是有点了解的,他喜欢的类型,不论男女,都跟你一个味儿,纤瘦清秀,而那位密斯徐实在是过于圆润丰满了些。现在想想,那天我去高锦杰家的时候,你就躲在那里吧,那个小女佣熨的衣服里有一件长衫,高锦杰从来不穿那个,应该就是你的。”
傅翊君仍然一言不发,只顾翻腾橱柜,找出熬药用的锅子,解开一包药倒进去,正要去加水,宋岩又从后面贴了上来:“难怪高锦杰总舍不得放手,小傅,一年多没见,你越发勾人了。”
“别碰我。”傅翊君想侧身躲开,却被宋岩猛地一把按在墙上,药锅掉在地上,摔成几片。门外那几个手下听到声响,相互看看,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宋岩狠狠扳住傅翊君的下巴,冷笑着道:“一个小戏子还装什么圣洁,让高锦杰压和让我压有什么区别。明说吧,高锦杰这回是完了,我还真搞不懂了,他高二少不愁吃不愁穿的,干嘛要跟重庆分子混在一起,还把你也拖下水。现在你要是肯好好表现,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
傅翊君厌恶地看着他:“我也搞不懂了,怎么有人放着堂堂正正的人不做,偏要做小鬼子的奴才。”
宋岩恼羞成怒,反手便是一记耳光,傅翊君也不甘示弱,抬腿狠狠一顶,宋岩吃痛,不得不放手。傅翊君还想再给他一下,结果宋岩一脚踹过来,将他重重地踢倒在地上:
“贱货,别以为我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