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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有权力将我羁押起来。”院里的人不卑不亢地答道:“这位大人还是稍安勿躁为好,即使你是朝廷命官,冲撞了公主的车驾也有罪,有什么话只明日跟廷尉说去,我公主府并不敢犯法无理的。”
汲黯一怔,见说话的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年纪虽轻,气质却很沉静,目光坚毅果决,那些成年的府吏和侍卫对他俯首帖耳、言听计从,汲黯即刻明白此人就是方才在马上擒住自己的侍卫。他虽被绑着,却不肯失了礼节,勉强躬了躬身,说道:“这位大人,请禀告公主一声,下官有要事禀明公主。”
那少年亦不肯失礼,回了一礼答道:“我并不是什么大人,我叫卫青,只是公主的一个骑奴,并没有向公主回禀事情的资格,而且公主也不会轻易会见外官。请大人有事去找有司的长官回禀吧。”说着,卫青转身就要离开,汲黯心中着急,向着他的背影嚷道:“我在这里关押上一宿没关系,只是平阳侯恐怕也要在我的县衙大牢里关押上一宿了。”
卫青前脚已经跨出了大门,听得此话,不由得愣住了:“君侯……关押在杜县的县衙里?”他并没有回头,即刻就去内宅找妹妹子夫,子夫跟阿茉只提起一个话头,阿茉已经挥手命将晚膳撤下,让人将汲黯去带来了。
阿茉开门见山地问道:“你说平阳侯关押在你的县衙里,可是真的?”汲黯躬身回答:“千真万确。”
阿茉狐疑了一下,又问:“你可认得平阳侯?” 汲黯回答:“未曾见过,只是此人的随从自称是平阳侯的家将,在我杜县射猎,纵马驰骋,横冲直撞,肆意践踏农田庄稼,惹得村民起了众怒,将他们团团围住,告到了县衙。臣便率领衙役将他们擒到了县里。为首的青年很是傲慢,自称是平阳侯,且出示了平阳侯的信物,令我到公主府来核实。公主请看。”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浮雕着九条蟠龙,阿茉自然是认识这块玉佩:这是太子刘彻须臾不曾离身的物品。阿茉略一思量,已经知道太子的用心,他不愿意露出行藏,又碰到了这样一个秉公执法的耿直小臣,只得将他打发来见自己,也好不兴师动众,被朝臣和父皇所知。
阿茉笑道:“这正是平阳侯随身之物,待孤亲自与你去接他回来。”汲黯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样最好,公主还应劝诫平阳侯,出猎不可扰民,若是传扬开来,有失贵人的身份。”阿茉扫他一眼,温和答道:“汲大人所言极是。”
阿茉心中忖度:此人看来早已看破了太子的行藏,所以才没有将太子等人交给有司,而是找到了公主府,私下处理了此事。难得的是他耿直严正,却并不顽固不化,这一点最令阿茉欣赏,觉得他那粗短的身材、黝黑的肤色也耐看了很多。
在杜县县衙外,汲黯毕恭毕敬地将太子送上了阿茉的车驾,听到太子称呼阿茉为姐姐,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关上车门,阿茉对太子说道:“此人有大臣之风呢。”太子形容狼狈,神情倒很是愉快,他没有接过阿茉的话头去评论汲黯,却向阿茉道谢说:“今日多亏了姐姐,否则几乎传出了丑闻。”
阿茉笑道:“是呀,堂堂太子殿下,不务正业,冒充自己的姐夫,率领从人马踏良田,骚扰乡里,真真可让御史们做上一篇好文章了。”太子只是嬉笑自若,不以为意。阿茉倾身过去,用手帕将太子脸颊的一块浮灰轻轻拭去,然后说道:“无论如何,父皇恐怕是瞒不过的,你要早去未央宫谢罪。只是,我就不明白了,射猎真就那么有趣?”
太子爽朗笑道:“姐姐不知,比起终日深居宫禁,言行举止都有规矩礼仪,这微服出行、驰猎狐兔,真是快心畅意。我只恨自己囿于身份,不能走得太远,只不过在京城周边一带游猎,最远到过池阳,猎些鹿、雉、狐、兔等小兽。像在京的一些诸侯就自由多了,有些甚至远至数郡,猎物就有熊虎等猛兽了。”
阿茉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半晌她向车窗外张望一会儿,忽然问道:“咦,怎么你的随从里面独少了那个如影随形的夏侯颇?”太子笑答:“他呀,在我被村民围攻时,为保护我,被打伤了腿,不能骑马,我让那汲黯备了一辆车安顿他,跟在后面呢。”
阿茉抿嘴一笑,没有再问。回府之后,阿茉却专门派人给那汝阴侯府上送去了伤药和补品。夏侯颇受宠若惊,待得方能下地,便亲来公主府拜谢。
阿茉见他跛着脚进来,腿伤还未愈,便笑道:“听闻夏侯将军武功高强,怎么却会被手无寸铁的村民所伤呢?”夏侯颇听到阿茉的笑语,心中如吃了人参果一般熨帖,当下也笑道:“那些村民虽无兵器,可是扁担、锄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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