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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闻言,恭顺地站起神来,朝箫氏那边福礼,声音低柔道:“柔儿给唐夫人、唐小姐请安。”谢柔低垂着头,虽说谢唐两家来往不止这一次了,但此次却是谢柔第一次见未来婆婆和姑姑,这未来婆婆和姑姑并不是十分待见她,她心头自然有些忐忑不安了。心上虽已七上八下,但谢柔面上却还保持着镇定。
箫氏虽不待见这谢府小姐,但见这小姐虽出身高贵,却也懂得尊重长辈,礼数也是周到。箫氏面色微微一缓,“快请起,谢小姐如此慧中,倒是我们为礼不全了。”如今谢夫人还在屋头,饶是箫氏心头对这个未来儿媳再是不满,这会儿也决计不能表现出来。
谢夫人见箫氏将自家三女儿虚扶了一把,也不知这箫氏心头是何想的,会不会接纳自己的女儿?谢夫人只作一笑,随手拔下手腕处一只做工细致的镯子,看模样,不似俗物。谢夫人将镯子拿到谢柔眼前,又拿手一把握住了谢柔的手,放柔声音道;“柔儿,这只镯子跟在母亲身边多年了,如今,你就要嫁人,母亲日后便不能再像如今这般待在你身边了,母亲把这只镯子送给你。日后思念母亲的时候,便拿出来瞧瞧,全当是想念罢了。”谢夫人说到此处,情绪亦被牵动,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流下泪来。
箫氏面对这样的场景,面色一怔,这谢夫人当着她们几人的面这样说来,显然是说给她们唐府几个人听的。看谢夫人这模样,是极在乎这位小姐的。见谢夫人动容,箫氏也将将劝慰一句,“相府离唐府并不远的,谢夫人若是想女儿,也可以到唐府瞧瞧的。”
谢夫人如此说来,无非是在跟唐府之人说她谢柔是相府的掌上明珠,希望自己女儿能在唐府里过得好一些,婆婆不至于万般刁难罢了。如今见唐夫人如此说来,她心下已是松了一口气。“唐夫人真是心胸宽广之人,我这老婆子能跟唐夫人这般的风流人物结成亲家,真真是喜事一桩哩。”她身作丞相夫人,地位之高,自是不用言语,只是眼下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也不得不跟着这唐夫人示好。毕竟柔儿嫁过去之后,首先要处理的就是这婆媳之间的关系。如若婆媳关系不好,柔儿又怎能在唐府立足呢?相信得到唐夫人的帮衬之后,柔儿在唐府生存会顺利很多。
几个人作一处寒暄了一阵,便已至晌午时分,谢夫人留唐府众位用饭,唐府众人自然不便推辞,也就留下了。大家正移步至膳厅,却见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冲进屋来,这会儿见了众人,便是立马跌跪在了地上,朝着谢夫人磕了一个头,这才战战兢兢禀话,“夫人,四少爷……”
谢夫人闻言,面色一变,见那人支支吾吾模样,心中既是焦急,忍不住快声问道:“四少爷怎么了?”
那小丫鬟见当家主母这般逼问自己,更是吓得连呼吸都紧致了许多。喘过气来之后,矜矜业业回话:“四少爷说三小姐院子里有人得罪了他,他要将这个人给揪出来。”就话都说出来之后,那小丫鬟才缓了一口气。她静静地跪在哪里,不敢去看夫人那张脸,深怕她有甚不满发泄到了自己头上。
闻言,谢夫人面已变色,这四子平日里顽劣乖戾也就罢了,今日这唐家上门,他也还这般不知礼数,如今竟要闹得去柔儿院里揪人。谢夫人定定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丫鬟,面无表情地动了动嘴皮子,“知道了,下去吧。”
那婢子闻言,如临大赦,又磕了个头,这才麻利地地上起来转身出了屋。
“这……”这本是相府里的家务事,只是箫氏觉得她一问一声以表关切,似乎又不太符合礼数,于是便说了这半截的话。
谢夫人摆了摆手,用着叹息的口吻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四子顽劣,被骄纵惯了,如今人越大,脾气也是越古怪了。真是不好意思,让唐夫人笑话了。”
“哪里哪里……”唐夫人自然知晓,这谢夫人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才会与自己说这通话的。只是这身份毕竟有别,她这会儿也只管应承着,断不能由着谢夫人的话头指摘那相府公子的不是。
谢夫人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咱们去膳厅用饭吧。”
于是众人终于又花厅步出,移步往膳厅而去。
这边谢齐还在逼问着谢柔院子里的人,他眉色一挑,朝院子里众丫鬟脸上一个个扫去。那眼神瞧得仔细,深怕错过了蛛丝马迹,只是任凭他这般扫过来扫过去,偏偏就是没见到那丫头的半点儿影子。想来这该死的丫鬟还真是大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笨却还那样奇怪的丫鬟。若说她大胆,她开始可是吓得连舌头都在打结了的。若说她不大胆,居然敢往主子眼里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