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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还是崇敬君阡的,她给了他很多教戒,尚武院还有芙蕖山庄里的跟随她的承诺他不曾后悔,以至于哪怕现在她甚为将领,周阳晖依旧习惯于喊她先生。
“具有关内有十万之众,折损一部分后想要死守在里面完全没有问题,我们这样强攻只会损失更多兵力。”
君阡默了默,看了看天色,“今天什么风?”
“东南风。”
君阡伸低头说几句,周阳晖便带了一小队人策马离去。
她手握拳一摇,战鼓停了下来,撞城门和爬云梯的士兵都静停下手中的活。
城内的玄齐兵看见对方停止攻击,不知他们要干什么,趁此时机充盈兵力加固城门。
方刃决早已呆不住,不出来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但事已至此作为主将他必须顶住对方的攻击,君阡下了死手他心里清楚。
君阡眯着眼望着城墙上的方刃决,好似从前一样仰天豪迈地大笑,然后放开了嗓子喊道:“方将军,你真的不要在考虑一下吗?”
方刃决原本黝黑的脸此时跟煤球一样黯沉,看着周围不断被清理的死尸闻着充斥嗅觉的血腥之气,眼下那女子曾为同僚,如今饮得是将士的血踩得是白骨路。她比从前更狂妄,也因为远处马上那个光华灼人的男子变得更加不惧。
如果可以,他还想做一件事,武举之后再没和她比试一场,他终究是输了。
“羽君阡,你攻上来,我方刃决绝不会像敌国投降!你我各为其主,方某必当全力以赴。”
君阡冷笑一声,点头鼓掌,“好,就凭你这句话,我今日都要拿下这居忧关。我父亲这么多年的戍边的心血,全部向玄齐国讨要回来!”
离开不久的周阳晖又重新回来,一小队的马驼了一捆捆干草来到城下堆成高高的草垛。手中的火把朝着西北方倾倒。
东南风,正好吹进西北方的居忧关,这干燥的气候给君阡提供了便利的机会。
方刃决暗道一声不好,君阡知道居忧关的水源并不充裕且里城门很远,她是想要火攻!
积厚的城墙和结实的城门是烧不破捣不烂的,然而为了顶住对方猛烈的攻势士兵都聚集在城墙和城门后。
君阡一声令下火把统统扔向草垛,霎时间飓火狂啸将城墙掩埋在一片通红和乌黑之中。火根本窜不到这么高,然后君阡让人在干草垛中加了少许煤炭,火光上方形成了一片黑压压的烟雾,颇有拔山沉舟之势,将这座墙头笼在腥刺的黑烟中。燃烧出来的浓烟具有强大的刺激性气味,通过城门细小的缝钻了进去。里面众人围聚空气本就不怎么清新,如今被刺鼻的烟味笼罩,众人纷纷开始咳嗽。
城墙上可能更糟糕,无数难闻作呕的气味交杂在一起,还要随时提防可能进攻的敌方,掩着口鼻便不能拔枪执剑。
“水,快去打水!”方刃决一声令下,士兵们匆匆去打水。
今日的风,吹得甚好。
君阡看着干草化为灰烬,余温尚存火光零星,笑得猖狂,“啧啧,想把水引过来至少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对我来说绰绰有余。”
“羽君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方刃决满腔怒气在此刻爆发,“你手染的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的血,你背叛的是生你养你的国家。我曾以为你是个女中豪杰,看来我是看错了!”
君阡假意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方将军似乎不怎么会骂人呢?我以为你会说些粗鄙的话告诉我我有多不要脸多残忍多血腥。这个世界总是这样,说权力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的都在爬,什么都得反着来,说我不想报仇你信吗?也罢也罢,反正这仗到现在,你在或不在,我都要打!”
她向后勾了勾手指,明知方刃决想托些时间,她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周阳晖会意立刻让原先推着冲车的士兵又行动起来。被装甲起来的攻城塔在士兵的推动下撞击着城门发出擎天撼地的巨响和金属摩擦的嘶鸣。还未燃尽的干草垛继续燃烧着由风将烟雾带入。里面的人憋着口气顶着撞击,但冲车每撞一下的力度愈发大,抵挡的力量却愈来愈小。
眼见着城门即将被撞破,方刃决大吼一声“顶住”转而冲下城墙。君阡善于用一些感官上的刺激来分散地方的心智,而人的六识六入在一定的冲击下成为最薄弱的地方。
她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回头望去远处一袭白衣胜似阳春白雪娟丽的身影,温柔地看着他,全世界只在那回眸一笑中,将背景的战火硝烟模糊。
他相信他的君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