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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心爱的枣红马,翻山越岭,寻沟觅岔,遇见犯山毁林的,皇天老子也不行。脚跟站得稳,心里没有病,管什么事都理直气壮,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人,谁不佩服他为人正直豪爽,办事公平公正。可话又说回来,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一样的心肠,小人之见大有人在。
俗话说,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就说慕社长慕容的侄子慕三吧,二流子把式,无事不干。魏根生结婚这几天,他家里正翻盖房子,抓住可乘之机,赶上小马车,悄悄地钻进深山,不声不响拉回了几车小树做椽子。这不,偷蜜吃甜了嘴,心思魏根生蜜月的第二天,不会来巡山,于是,又大胆锯断七棵檩材。在回家的路上,他心虚直嘀咕,千万别碰上“黑包公”。当他提心吊胆走出山口,凑巧碰个正着。只见魏根生跨下枣红马,一脸怒气站在路中央,立刻吓得没了脉。
“慕三,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偷砍山林犯法是吧?”
“魏叔,我知道。”
“知道怎么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偷砍林木,轻者罚款,重者判刑,你是沙窝子放羊,不往好草的地方赶呀。”
“我错了。”慕三这小子,甭看在别人面前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可在“黑包公”魏根生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他知道,落网的泥鳅溜不掉,硬着头皮撞,只能撞得头破血流。只好装作吓得浑身哆嗦,嘴上想抹了蜜似的,服软认罪。
“慕三,你在绥德乡可是有名的人物,我还没倒出时间会会你,今天你找上门来,省的我找你。”老魏拉下铁青脸,严肃地说:“既然你不懂得‘王法’‘山规’,我今天就给你上堂政治课。”
“魏叔,我家正在翻盖房子,一帮人等着檩子上梁呢,以后有时间,我会登门请教。”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耽误你家干活了,是不是我得陪你家工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意思是说,这七根檩子你要定了?”
“魏叔,你看,树砍下来不能复活,我家三间房子等着檩子上盖,魏叔咋不能看着我们一家老小住露天地吧?我认罚还不行么?”
“你自以为愿打愿挨,就可以蒙混过关,我告诉你,不从灵魂深处认识问题,狗改不了吃屎。今天你必须深刻检查,认识错误,听候处理。”
“魏叔,我知道错了,咋不能吃八石豆子,不知道豆性气。有了这次教训,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记我一辈子,还是记住这次教训?”
“魏叔都是为我好,我怎么记你一辈子呢。”
“慕三,你最好记我一辈子,起码少犯这样的错误。既然你态度诚恳,我就不追究你的偷盗责任,可这事得按章办事。老实说,这几天都砍了多少木材?如果到你家查实,发现你撒谎,决不轻饶。”
“还有三间房子的椽子。”
“三间房椽子不用算,五百棵小树。”魏根生说着,从兜里掏出罚款单,慕三一看来真格的,立刻耍起无赖伎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魏叔,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我愿意按价赔偿,千万不要罚款,我给你磕头了。”
“慕三,你给我站起来,你知道吗?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样没出息,不怕折了财路。”慕三一听,比拿鞭子撵还痛快,立刻站了起来。不过熊样还是装得很像。
“魏叔,这事千万不能让我姑妈知道了,她要知道我盗伐山林,非劈了我不可。”慕三一看僧面不给,就舍出了佛面,你黑包公怎么也得掂量掂量。
“慕三,不是我这人六亲不认,就是看你姑妈的面子,也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我这样做,不是拿着国家的钱糟蹋国家吗?我不能这么做。再说了,如果抬手让你过去,以后碰见别人象你一样,你说让我咋办?这口子一开,就没法管了,我也的像以前那几位护林员,卷铺盖卷回家,我向县政府立下的军令状,不是自打嘴巴了吗?如果对你网开一面,那我就得头朝下去见李书记。大侄子,你真的忍心恨我这样吗?”
“魏叔你别说了,我认罚。”慕三一看提起姑姑,包公黑脸也不开面,只好乖乖听候发落。
魏根生掏出检尺,逐一量了尺寸,核定了立方米数,在罚款单上写下林木价款,罚款金额,限期三天,交到公社财政所。
无巧不成书。魏根生跟着慕三回来,在平田的防护林带,抓到一头啃树的毛驴,魏根生牵回公社关了起来,慕三知道这是姑父马振东家的山东大叫驴,正好借这个理由,找姑姑慕红撒撒心中的怨气,顺便看看姑姑有什么办法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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