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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寺修行,如今家中长兄和长嫂便氏尊长。”林妙意苦口婆心道,“你们怎能失了礼数。”
按旧俗,冬至这日需向尊长赠送以袜履,表示在足履最长之日祝愿老师及长辈健康长寿、福寿永存。
说出这话后,姊弟三人各带了个奴仆往兄嫂的屋舍那边去。
在旁人眼中,西边为尊,所居尊长和嫡母所生,或是家中女君,东边则是住侧室及庶出儿女,奴仆也大多住在东边。
实则除长子之外的儿女,皆住在西边,郗氏所生最小的女郎六娘的屋舍便也在东边,虽有此分,但两边分例并无太大差别,不论嫡庶,皆是相同。
到微明院的时候,谢宝因正巧小憩醒来,瞧见他们先是诧异,而后笑开,让人热了冬至牢丸上来,又留吃晚食。
间隙聊了些闲话,倒也欢声笑语,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的林卫罹和林卫隺也开始侃侃而谈起来,讲些书中所看见的故事。
后林业绥归来,两位儿郎才止住笑声,眼瞧着脖子都快伸回壳里了,连林妙意也拘谨几分。
用过食,林业绥喊住两位家弟,低头翻阅着儒经,语气不冷不淡:“先生所讲可有听懂?功课可做完了?”
谢宝因这下懂了,为何姊弟三个都那样怪异。
原是长兄如父。
林卫罹已十五岁,昭德太子逝去那年所生,故从“罹难”二字中的取名,林卫隺也快十三岁,都不是少不更事的孩童。
今日林氏也难以去养世家那些寄生于家族的子弟。
唯有好好进学,将来步入朝堂。
夜间沐浴过后,谢宝因将林妙意三人赠送的袜履归置好,才脱屐上卧床,径直越过睡在外边的男子,往里面躺去,她也不知怎么的,如今两人就睡成这样了。
大约是每次男子都会先躺在外边,逼得自己只能睡里边,几次如此,她便也不再执拗。
“这场雪下得突然又极大,各主街的雪,日入才勉强扫净,建业城外的道路也被雪所覆,车驾如今出不了建邺城,我便托山中好友代我们赠送袜履过去。”林业绥见女子上来,放下竹简也跟着躺下,又极为自然的用指腹把女子唇上未去干净的口脂抹去,“待除夕那日,我们再去宝华寺向母亲省视请福也不迟。”
被如此抹过,谢宝因下意识舔唇,而后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郎君想得周到。”
林业绥听见这声恭维,实在是不敢受用,瞥了眼女子露在外的两只手臂,合眼缓叹一声:“你今晨所想的不就是这事?差点连手都不要了。”
谢宝因急忙将手收回衾被里。
郗氏到底是尊长,对外的名头也是自己想去宝华寺修行,若家中晚辈再无所表示,外人又会如何瞧林氏。
孝顺的名声岂能不要,但顾及到是男子让郗氏去修行的,她自不好说什么,如今他已安排好,倒也放下件心事。
“那日,再顺便把六娘也接回家中相聚吧。”
【?作者有话说】
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出自《后汉书》。
元日、冬至时,都会各给假七日:参考唐朝官员放假的时间。
冬至赠送袜履的习俗也有所参考,曹植的《冬至献袜履表》写道“亚岁迎祥,履长纳庆”。
崔家二郎
除夕这日, 为迎接来年的新岁,要先除旧布新,各家门户皆要忙活整日, 谢宝因比往日也起得更早, 刚到平旦便睁眼醒来,止不住的困意使她伸手捂嘴,打了个呵欠。
今日要忙的事务太多,因此熬了些时候来核算家中账目,直至核算到夜半才算结束。
十日时间, 日夜不歇,也终于赶在新岁前, 算清了往昔旧账。
到现在拢共只睡了两个时辰,头昏脑胀的蒙混感令她眉头直皱,躺在卧床上闭着眼,伸手轻揉着头侧。
“头疼?”林业绥忽开口, 语调里能听出来些挂虑。
谢宝因被惊了下,睁开眼,借着床幔外微弱的烛光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子看去, 见他好似也在瞧自己, :“我是不是把郎君给吵醒了?”
“你连半点声都未出,要怎么来吵醒我?”林业绥轻笑出声, 又宽声道,“把手给我。”
谢宝因有些不知所以, 顿了片刻, 缓过心神来后, 听话的将右手伸过去, 没多会儿, 被宽厚的手掌所裹,掌心有手指在按压着,时重时轻。
重的那下,只觉身子渐渐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