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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姿在機場裡邊走邊按下了通話鍵,心裡咚咚直跳。
通了。
「allo?」
清澤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梁老師,快點來市政廳,地址我發給你了,打車費我報銷。」
梁姿的眼底不自覺染上笑意,心裡的小碎石落地了。
清澤聽上去簡直是歡天喜地。
「好,一會兒見。」她說道。
瑞典比巴黎要冷上幾分,說是六月初,溫度卻更像天氣晴朗的早秋,微風清爽而乾燥。
計程車從阿蘭達機場開到斯德哥爾摩市中心,一路穿島過橋,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平靜的梅拉倫湖畔矗立著一座龐大的紅磚建築,梁姿望了一眼市政廳的綠頂高塔,沿著路邊的標識向內院走去,行李箱的輪子與凹凸不平的石磚路摩擦,發出骨碌骨碌的噪音。
在清澤的耳朵里,也就比天籟好聽那麼一丁點。
他尋著聲音邁開步子,在門廊里就把梁姿抱了個滿懷,灰色的西裝袖子陷進她背部的白色t恤,下巴抵在懷裡人的發頂,不留一點縫隙。
梁姿被熟悉的溫熱和香味勒得幾乎喘不過氣,在清澤的襯衣領口處狠狠吸了一口。
又清又冽,過癮。
「寶貝,我開心死了。」
「我也是。」
他們一個抬頭一個低頭,旁若無人地接了個吻。
然而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們盡情廝磨。
清澤接過梁姿的行李箱,握著她的手急匆匆往樓里走,「梁老師,你真的是到處亂跑,但是,你這次算跑對地方了。」
他見縫插針,在梁姿額頭親了一口,笑著說道:「帶我們諾獎得主提前踩踩點。」
梁姿不太明白,「是要參觀市政廳嗎?你不工作嗎?」
「上午把合同簽好了,市政廳的人安排了一個觀光導覽,下午帶我們隨便逛逛,」清澤停了一下,「pierre和gabriel也在,你都見過,還有這邊政/府的兩個負責人,人也很隨和,梁老師不用擔心。」
梁姿也有樣學樣,把他的手勾到嘴邊嘬了一下,「好。」
兩人存完行李,趕去和其他人匯合。
一到地方,梁姿眼睜睜看著清澤像換了個人似地,臉上笑意變淡,聲線里的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彬彬有禮地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叫姿,她剛好來斯德哥爾摩玩,對諾貝爾獎晚宴很感興趣,我就把她喊過來了。」
會裝。
梁姿和他們挨個打完招呼,一行人背過身朝前走,清澤牽著梁姿,揚眉吐氣地瞪了gabriel一眼,目光無聲地傳遞信息:我說什麼來著?我女朋友是不是很愛我?
gabriel服氣地點頭:是,恭喜你。
梁姿沒有注意到這些眼神來往,一心跟著導遊走進了空曠的大廳。
「這裡就是藍廳,每年12月10號,諾貝爾獎晚宴都會在這裡舉行,」講解員看向梁姿,聲音帶著迴響,「既然這位女士對晚宴很感興趣,我就多說一點。晚宴有三道菜,菜單絕對保密,宴會上的餐具每年只會使用這一次,晚宴結束,我們會把餐具洗乾淨,鎖起來,等到明年再用。」
清澤在梁姿耳邊小聲說道:「這個也沒這麼玄,我家裡有一套,是別人送的,還沒拆過,改天拆了讓梁老師過過癮?」
梁姿看他一眼,「這叫望梅止渴。」
講解員在旁邊繼續說:「每位諾貝爾獎得主最多可以帶十四位親朋好友來參加晚宴,瑞典王室也會參加,國王和王后會在樓梯上面的平台發表演講。」
梁姿轉了轉眼珠。
雖然她現在半本書都沒有,但是來都來了,不考慮一下人選就不合適了。
她家親戚多,她朋友也不少,要是真得了獎,估計還要為了選誰不選誰打個架。
頭疼。
「梁老師,數人呢?」清澤在旁邊問道。
梁姿笑著點頭,「正在為了白日夢犯愁。」
「有我嗎?」
「當然有。」暫定的有。
清澤表情尋常,音量適中,像是在和梁姿聊什么正經事:「那最好。梁老師,這個飯名額很多,我要是硬蹭也能蹭上,你要是不邀請我,我到時候就當場過來問你,為什麼不把我算上。」
要挾上了。
梁姿沒忍住,笑出了聲,「那太好了,到時候咱們就諾貝爾晚宴相見吧,我還能多一個名額。」